第三章 孩子不論多大都很令人煩躁(1 / 2)

晨曦微露的時候,早市就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在流動,時不時還會聽到商販的叫賣聲。郊外也新碾過幾道車轍,陸陸續續有馬車進城。似乎又是一片安定繁華景象。

“嗚嗚啊——嗚嗚嗚嗚嗚嗚——”

一陣陣嬰兒哭泣聲從一座破爛的屋子裏傳出來,淩緩此時深刻感受到了深山裏回音效果的威力,苦惱地搖著懷中哭得滿臉通紅的沈小扶。從沈小扶睜眼起哭聲就沒斷過,葵蔚子又去城裏買早點了,她也隻能抱著孩子在屋裏兜圈子,嘴裏念念有詞:

“小祖宗啊,你可別哭了啊。我媽媽說了小孩子是通靈性,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你親身母親,隻是個有點文化的高中生,什麼都沒經曆過,更別說帶孩子了。你要什麼你就直說,別哭啊,隻要不哭什麼都好說,你想要啥我都給你……”

淩緩覺得她再這麼安慰下去,她都要變神經質了。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葵蔚子總算抱著紙袋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還沒聽到淩緩的哭訴,就先開口說:“我剛剛在上山的路上看到個很奇怪的小孩,看起來好像迷路了,可是……”

“你可先別管他了,你看看小扶,哭個不停,我怎麼哄都沒有用。”淩緩看到她踏進房門,就把懷裏的小孩遞到她手上。葵蔚子接過小孩,看了一眼就了然的回答道:“小扶扶隻是餓了而已,你其實可以喂奶給他喝的。”

“喂奶?!?我怎麼——喂……”當看到葵蔚子眼神移向她胸部時,淩緩整個都風中淩亂了,好像,做娘的,是要會,哺乳的。

葵蔚子露出有些指責的眼神,那雙澄黃的眼睛無聲責備著淩緩是個不合格的娘親。

淩緩打著哈哈,慌亂地岔開話題,“你剛剛不是說有個迷路的小孩嗎?我覺得這深山野嶺的肯定不安全,要不我去找找,幫幫忙啊之類的。所以小扶就靠你了!”她邊說,腳步邊往門口移動,趁葵蔚子還沒有發話就急衝衝地往外跑。淩緩承認沈嫮這個身子確實豐滿,但是讓她哺乳什麼的還是太可怕了。

沿著參差不齊的石子路走,兩邊樹木林立,樹梢交錯伸展到間道裏,樹影婆娑,有香樟樹的氣息,還有瀑布水直衝而下擊打石麵的滾滾響音。淩緩手裏拿著地上撿的葵葉漫無目的地往下山路走,腦子裏亂哄哄一片。

“喂,這裏是哪裏?”

淩緩低著腦袋喪氣地走,完全無視了與她相麵走來的人。

“喂!”

“幹嘛?”淩緩的思緒被稚嫩的聲音打斷,回過頭,眼神不善地看向問話人——身高五尺左右,亂糟糟的黑色長發披在身後,穿有一身紋有金雲圖案的黑色錦袍,略些圓潤的臉蛋上還有一道發紅的劃痕。看來這位應該就是葵蔚子所說的小孩吧。

除了沒有打理的頭發以外,完全就是古代的富貴子弟嘛。

淩緩看他睜著杏仁大的眼睛,抿著嘴不說話,友好地問道:“小弟弟,你是走丟了嗎?這裏離城還有點遠……”

“我不是小弟弟。”小男孩打斷她。

“噢,行。那不是小弟弟。你家人呢?你家住哪?要我帶你回去……

“我沒有家人。”小男孩的眼神裏透露著隱隱的不耐煩,看了看四周,“你知道這裏有什麼可以睡的地方嗎?岩洞也行。”

“???”這謊話也太沒有水準了吧,麻煩以後把身上的錦服換成像我身上的麻布再騙人吧。淩緩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不是吧,小弟弟,這荒山野嶺的你……”

“我不是小弟弟。”小男孩再次打斷她,語氣沉了幾分,“我問哪有可以睡的地方,囉嗦。”

小男孩看她並沒有說話,隻是眼前的女人認認真真地審視自己,過了一會兒勾起嘴角,挑著眉毛,媚眼如絲的狐狸眼裏倒映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身影。她雙手叉腰,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