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六感總是特別的靈驗。自從感覺這個小區有異樣時,陽逍便感知有危險在周圍,此時眼前出現的這個人影更加令他害怕起來。這是一張已經變形的臉,長長的頭發蓬在臉上遮住了眼睛,身上赤條條的,什麼也沒穿,整個人都已經癟得不成樣子,一截腸子落在外麵,上麵已經長滿了肥碩的白肉蛆。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陽逍使勁的揉著眼睛,然後飛快的身大院門口跑去,可是沒跑幾步,身子被什麼東西彈回來了,生生作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前麵好像有一堵透明的牆?又換了個方向跑,沒跑幾步再次被彈回來。原來四周都有這種看不見的牆。
陽逍明白了,自己被這種無形的東西給圍起來了。那一瞬間,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陽逍的心頭,人最害怕的就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危險。在這種時候,陽逍能做的隻有沉默,以不變應萬變。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但空氣中卻彌散出一股臭不可擋的味道,像死老鼠的味。
這時,陽逍戴的那隻黃金獸突然間顫動起來,一道金色的光從獸身上的射出,四周那道看不到的牆砰的一聲破碎成無數的光粒飄浮在空中。之前所有的異像全都不見了,整個小區非常的靜謐,幾道陽光從房頂透射下來,一個戴著默鏡的人悄無聲息的站在陽逍對麵,手裏拿著一支黑得發亮的竹棍。
“小娃兒,都長這麼大了?”那人突然說話。陽逍往四處瞧了瞧,在確定周圍並沒有人,才意識到是跟自己在說話。
正在奇怪間,一隻黃色的狗跑了過來,衝著那人狂吠起來。那人揚起竹棍檔在胸前,嘴上罵道:“小畜牲,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夫,一邊去。”黃狗舔了舔嘴巴,哼了幾聲,像是聽了那人的話,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慢慢走向陽逍,狗頭也轉了過來。
瞧那人走路的樣子,好像是個瞎子,但陽逍不敢確定,也不知道這人突然出現又跟自己說話是怎麼回事。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那人慢慢的走過來,陽逍滿腦子的不解,向那人問道:“那個您認識我?”
那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麵前,右手搭起陽逍的左手,兩根指頭往脈上一放,說道:“脈像雖然平穩,但降頭未解,看來明山居士果然是用心良苦,今天又譴一狗來,還弄個結界想為難人家,卻想不到神獸貔貅與人合為一體了,人算不如天算呀!”
說完這些,那人駐著竹棍緩緩走出大院去。而陽逍卻看著他的背影,一愣一愣的,什麼降頭,什麼明山居士,有些糊塗了。能不糊塗嗎?今天發生的事夠他回去想的了。瞎子已經走得沒影了,再瞧那狗,正搖頭晃腦的看著自己,好像挺親近的,便嘴上一喚,那狗飛快的跑過來,挨著陽逍的腳蹭來蹭去的。
這時一個大媽從外麵回來,見到陽逍,很吃驚的說:“小夥子,你怎麼還來這裏呀,我們都搬走了,這小區被征收了,馬上就要拆呢。廢品什麼的,都被上麵的人直接收去了,你來晚了?”
小區被征收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陽逍一點都不知情,那自己要找的那個老伯,豈不是也找不著了?剛想問問那位大媽一些情況,已經沒影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陽逍躺在床上,腦子裏亂作一團,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呀。回想起那個神秘的人,陽逍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有人在嗎?”汪莉的聲音在外響起,還未等陽逍回答,她已經推門而入,手上拿著一張黃色的紙,上麵畫著亂七八糟的字符。
“什麼東西?瞧著挺不舒服的?”陽逍捏了捏鼻子,心裏突然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汪莉笑嗬嗬的說道:“一個怪人送給我的平安符,我特地來送給你的。哦,那個怪人,挺神秘的,戴著一個墨鏡,看樣子像個瞎子。”
“瞎子?怪人?”陽逍的心頭一顫,有種很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