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楊櫟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高軒寧想明白了。反正第二天高軒寧準時去公司上班了。也收拾好自己,沒有胡子,沒有憔悴的樣子。但是卻比以前更冷。幾乎大家都感覺到了,高軒寧比以往更不愛說話,更不愛與大家接觸。每天總會望著天空那來來往往的飛機。可是等到的卻總是失望。
岩穗到了美國後,高軒寧就再也聯係不上了。夏的手機也打不通。高軒寧有種不好地預感。可是他始終記得岩穗跟他說過,她會回來。高軒寧一直抱著這個信念在等。岩穗的目的成功了!“你成功了!岩穗,你成功了!”高軒寧苦笑了地說道。
之後的他更加努力地工作,每天工作完畢後都會在大廈樓底待一個小時,望著那黑瞳一般的天空。如果有閃燈出現。那是他最開心的,但是也是最失望的。高軒寧從不敢關自己的手機。也不敢讓他沒電。甚至備用兩部手機。他很小心翼翼的做著每件事。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真的,因為岩穗不會再回來了。高軒寧隻是在欺騙自己,自欺欺人,這個詞真的很對。
至於很對高軒寧現在的心情。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不斷的等,不斷地等!直到死亡那天,他才不用等。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立宇結婚了,立宇與風晴最終還是決定回國再舉行一行。因為家都在中國。也許事情解決了吧!高軒寧看著那張刺眼的請帖,笑了笑。
三個月了,岩穗還是沒有回來。沒有任何消息,他們兩個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身邊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妙。楊櫟與朋友都在互相打聽。
可人海之中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兩個故意隱藏起來的人。生活還得繼續,高軒寧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楊櫟說的話很對,如果岩穗真的回來找他。而他已經不在,岩穗應該有多麼難過。他不願意自己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將來要讓岩穗也這麼承受。
他得有個了斷,有個開始,於是高軒寧這天下了班,沒有大廈頂上看著那美麗星空,守著那虛幻的夢。他徒步走在大街上,看看來來往往的人。原來這世界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不知道走了多久。高軒寧很累了,非常累。模糊地走進一家小酒吧。
不吵,不像一般的酒吧那樣。刺激音樂,以及誘惑的感覺。也許這也是這家酒吧生意不好的關係吧。整個酒吧裏麵隻有兩三個而已。放著悲情的音樂。高軒寧隨便找了位置做下。應該老娘吧,走了過來。“要喝點什麼?”老板娘微笑地看著高軒寧。
“隨便!”到於為什麼說是老板娘,或許是高軒寧看人的經驗吧。從容,淡定。不跟風。嗬嗬。“水?茶?酒?你至少要給我一個類別吧!”老板娘笑了笑。“我想忘記好多東西,有沒有醉生夢死?”記得好久之前和岩穗去看過東邪西毒。醉生夢死,雖然隻是一個笑話。但他真的很想喝。“醉生夢死?”老板娘笑了笑,看著高軒寧。打量著他。老板娘快三十了吧。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你不是想忘?你是想證明自己是有多麼地記得!”老板娘似乎看人很準。高軒寧也笑了笑。醉生夢死隻是一個笑話而已。“嗬嗬,老板娘,你想說些什麼?”看著她竟然與岩穗的臉重疊。他不能這樣,於是搖了搖頭。轉到一邊。不想再對上這個老板娘的眼睛。老板娘似乎也不想打擾,
“我去給你拿醉生夢死!”一步一步地走向吧台。那腳步聲都是那麼響亮。老板娘拿來了一個大瓶子。然後又拿來了很多的酒,當著高軒寧的麵。把他們全部倒在一起。“這就是你要的醉生夢死。先生,請慢用!”老板娘把酒放好後,就回到吧台。坐在高腳椅子上麵。
手拿杯子,不時地往高軒寧這邊方向看來。嘴角帶笑。似乎今天心情不錯。不過與她相反地是。高軒寧看著那滿滿的酒。沉重的眼神。透過那玻璃折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見他一杯又一杯的倒著。倒了起碼二十多杯。才倒完那個大瓶子裏麵的酒。他是喝得越來越難過。而老板娘卻是越來越微笑。沒有人去阻止他,老板娘應該是好心。想讓這個男人徹底醉一下。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真沒錯,從一個眼睛裏麵可以看到很多東西。而這個男人眼中,她隻看到了一樣。那就是悲傷難過。高軒寧喝完那些酒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是應該也醉得也差不多了。趴在桌子上。客人也陸陸續續的來。慢慢地走掉。最後隻剩下他一人。已經是淩晨二點了。美麗的老板娘拿了一件大衣為他蓋上。然後關上店門。上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