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也可以?”
張裕愣住,“顧小姐一定要這樣的話,我會和白先生協商好通知你的。”
顧惜擺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我不會做無意義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麼顧小姐是同意接受這些條件了?”
“為什麼不接受,條件很豐厚,換的就是我和白瑾南一刀兩斷,想不到我的感情還是有點價值的,我何樂而不為呢?”
張裕擺弄文件的手頓住了,“我以為憑你的性格,你會直接把端上來的咖啡紅酒潑我臉上,讓我滾。”
顧惜掃了眼端上來的咖啡紅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過是替他傳話來的,我何必為難你。何況我已經很苦了,總得找點什麼來填補一下也好。”況且,她現在很需要這份錢來實現她的另一份生活。
“那麼……顧小姐是沒異議了嗎?”
“張裕,你知道為什麼雲悠姐會離開你?”顧惜忽然抬頭注視著張裕,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張裕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說道:“難道不是她自以為我腳踩兩隻船。”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顧惜拂額,將碎發撩到耳後,露出一截瓷白的皮膚,“永遠這麼理想主義,活在自己扭曲的感恩主義裏,愛憎分明又優柔寡斷,總是希望別人配合著你的腳步就好,你有沒有想過,雲悠姐,有思想有追求有感情,她也需要的不是最後默默站在你身後而是與你比肩而立?”
“我、我、我……”張裕連說幾次也沒有把話連起來,他真的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過,“雲悠不是……”
“不是什麼?難道她天生適合待在你建造的小家裏忙忙碌碌嗎?”
張裕被顧惜的話嗆住了。
氣氛變得異常沉默。
顧惜歎氣,自己的事都已經夠受的了,偏偏最後她還沒忍住不去管別人的事,當初答應雲悠姐的話看來要毀約了。
“張裕,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
張裕的思緒飄呀蕩呀,耳膜裏都是轟隆作響聲,他幹澀地開口,“能告訴我她在哪裏嗎?”
“非洲,雖然她不願意告訴你,但我知道她在等你。”
“謝謝。”
顧惜收下支票和文件,直視著張裕,“白瑾南沒有話要告訴我嗎?”
本來在嘴邊的話,現在確實萬分苦澀,張裕第一次體會到有口難言的感覺。
“不用為難,你說吧,我大概都麻木了。”
“白先生說,到了現在這一步,隻能怪,第一,你遇到了他,第二,你沒有在他要你離開時離開,第三,你不該相信愛情。”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誤。
退下手上的戒指,顧惜放在桌上,“麻煩幫我還給白瑾南。”
“白先生說,”張裕錯開視線,“顧小姐不要就扔了吧,還回去也隻是換個人扔掉。”
感受到眼角洶湧的淚意,顧惜一直偽裝地很好地麵具快要破裂了,她疾步走出門,暴露在陽光下,熱辣的陽光照在冰涼的皮膚上,截然不同的強烈感受,像是要撕裂身體,顧惜用手捂住眼睛,卻捂不住眼淚,她低聲呢喃,“果然,西安的風沙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