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忙抱住白瑾南的胳膊,解釋道:“別,別扔,我隻是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白瑾南轉過身,凝視著顧惜。
“我隻是,”顧惜視線投向外麵茫茫的夜色,“沒有和你走到最後的信心。”
白瑾南貌似不能理解。
顧惜苦笑道:“先不說我們倆從小生長的環境,接觸的人不同,最近我發現我越來越不能理解你,總是在我以為我已經懂時,再一次原來事實並不是如此。”
“如果你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我可以道歉,我……”
相對於白瑾南的焦急,顧惜就顯得比較冷靜了,她的手捂住了白瑾南的嘴,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白瑾南,語言真的很蒼白,這種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幾乎在情侶身上發生的事,理由從來都是陳詞濫調,可以劃分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的範圍內,我也許要的已經不僅僅是答案了。”
白瑾南沉默片刻,“那你要什麼?”
“……我也不知道。”
看到白瑾南眼裏翻滾的各種糾結情感,顧惜道:“現在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了。”
白瑾南愕然。
顧惜把臉埋進手心裏,聲音聽上去悶悶的,很虛弱,“我不確定我們的感情是愛情,愛情是什麼樣,我好像從來就沒有真的體會過,沒有人教過我,遇見了楊淼,我以為那是愛情,但後來遇見了你,我便知道,對楊淼大概隻能是一種病態的習慣與依賴,那麼你呢?白瑾南,我不能確定,以後,突然某一天,我發現我不是真的愛你,我隻是太害怕孤獨和寂寞,就像幹死的人遇見了綠洲,凍僵的人遇見了火苗,我該怎麼辦?”
白瑾南沒有說話,他隻是換了種方式,他捧起顧惜的臉,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那麼,就在你以為愛我的時候,狠狠地愛我吧。”
顧惜潸然淚下。
“所以,我不想等了,”白瑾南微笑著再次將戒指戴到顧惜左手的無名指上,略帶警告道:“不許再摘下來。”
顧惜含著淚點了點頭。
~
顧惜回到了宿舍,向陽被韓騏綁架去了,就剩了林清一人。
繞著沉默不語的顧惜一圈又一圈,林清嗅了嗅鼻子,“為什麼我又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顧惜舉起左手,鑲著碎鑽的戒指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林清“嗷”一聲撲過去,“惜惜,你終於有婆家了。”
“……”
顧惜麵無表情,伸出一根手指頭,將林清拱來拱去的腦袋頂開。
林清左右打量著顧惜蒼白的臉,奇怪地問道:“惜惜,你怎麼臉色差地和死了人一樣。”
顧惜扯住林清的肩膀,神情怪異地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接受嗎?”
林清捏了捏顧惜的臉,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說道:“你腦子死機了?”
“我能接受嗎?”
“當然。”
“可是,我害怕。”
林清“啊”了一聲,問道:“你是怕白大神有朝一日權在手,糟糠之妻變下堂嗎?”
顧惜搖頭,生硬地說道:“我是關天陽的女兒,我流淌的是和他一樣的血液,我怕有一天……”
林清發出一聲尖叫。
顧惜被嚇得住了嘴,傻傻地看著林清。
林清收聲,直直地注視著顧惜,道:“你不會,永遠不會。”
“不會……嗎?”
林清很肯定地回答,“是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