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南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走吧,惜。”
這感覺就好像以前和楊淼在一起時,楊淼回家時說的那句,“我回來了。”,仿佛無論你走多遠,他等多久,當你回首時,他依然站在那裏,不離不棄。
顧惜本想拒絕白瑾南提議的自駕遊,但是……看了看讓人心驚的公交上車運動,顧惜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某路人甲憤恨道:我勒個去,擠了一個多小時了硬是沒擠進去。
某路人乙不屑道:你那算毛啊,我早上六點就來了不也沒擠得上去。
……
顧惜沒再糾結,直接坐進了白瑾南的車裏。
“這是你的車?”
“是啊。”白瑾南傾身幫顧惜綁好安全帶。
顧惜左右打量了一下,“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開?”
白瑾南啟動車子,“以前用不到,現在麼……,”他眼角掃了一眼車外為了登上公交車幾欲瘋狂的人群,“情勢所迫。”
顧惜失笑,“所以說要少生優生優育。”
白瑾南朝顧惜眨眨眼,“放心,我基因還是可以的。”
顧惜一下子沒明白過來,等明白過來了,掄起小拳頭往白瑾南身上砸,“色魔流氓!”
白瑾南笑著抓住顧惜的手,開著車平穩上路,“難道你不想嫁我?”
顧惜臉紅了,臉紅的後果就是暴走。
白瑾南調侃道:“好了好了,別鬧別鬧,車子出事了,我們真是要相守一生到死了。”
顧惜氣結,端坐起身子,沒再說話。
車從城市開往目的地,鋼筋水泥的硬冷氣息開始漸漸消散下去,越來越多的泥土氣息湧入胸腔,空氣裏都是熨帖的奇異芬芳,一望無際的田野延伸進天際,在盡頭散發著柔和的光。
顧惜覺得身心舒爽,好像這些天的矛盾、恐懼、難受都消散在了空氣裏。
路上雖然有些顛簸,不知何時沉入夢鄉的顧惜腦袋隨著車的晃動而微微點著,白瑾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顧惜,純真的,毫無防備的,他的一隻手不受控製地撫了上去,觸手的溫熱讓他心頭一動。
顧惜微蹙著眉,臉輕輕蹭蹭白瑾南的手心,偏過頭去對著另一邊的窗外。
白瑾南不滿意了,一邊執拗地把顧惜的臉擺過來對著自己,一邊眼角餘光時刻注意著路況,直到顧惜咂了咂嘴,露出恬靜的睡顏,白瑾南才罷休。
等到顧惜醒來,白瑾南正倚著駕駛座擒著笑看著自己。
顧惜一時有些恍惚,揉了揉被夕陽刺得有些疼的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到目的地了。
顧惜下了車,心有餘悸地瞧了瞧白瑾南背後,看到他基本沒帶什麼東西,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重現曲江那段陰暗的日子。
白瑾南自然看出了顧惜的小心思,也不點破,心情頗為愉快地拉著顧惜進入了預定好的賓館。
顧惜額角有些抽搐,再三問道:“你確定隻有一個房間?”
經理拿著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問詢的看著白瑾南。
白瑾南咳嗽一聲,“別的房間都客滿了吧。”
經理忙不迭地點頭。
顧惜冷哼一聲,“我怎麼覺得裏麵有貓膩。”
經理和白瑾南一齊笑得很真誠,“怎麼會呢,你想多了。”
“……”這像是沒怎麼回事的樣子麼?!
顧惜極為別扭地打開房門,白瑾南迅速鑽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鎖上房門。
顧惜:“……”
白瑾南道:“外麵風大。”
“……”
顧惜的視線在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似的白瑾南和在房間中央顯得尤為突出的雙人床上飄移,“白瑾南,你想的美。”
白瑾南理所當然道:“你本來就很美。”
“……”她是不是應該接一句,“自然堂”,顧惜??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