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寒流卷過大地,青青攏了攏身上不厚的外套,打了個寒噤。突然身上籠上了一層暖流,青青轉身,“澄......”話未說出口,青青僵住了,改口道:“任可哥!”
“怎麼穿得那麼單薄?”語氣雖是責備,卻滿含寵溺與關切。
他將自己厚厚的外套包裹在了青青的身上,自己身上已隻剩單薄的白衫,逼人的刺入肌骨,豈是一件薄衫所能抵擋?青青不忍,執意要把外套脫下,他卻不肯,幹脆低下身來,給青青把每一個扣粒都扣好。
一米八的個頭低俯著身,碩大的手指認真地係緊每粒扣子,大大的外套籠著小小的青青,幾乎蓋到了膝蓋,他幹脆半蹲下身,係緊最下麵的扣粒。青青突然心中好暖,他還是以前的那個澄子哥。
一束灼熱到可以灼傷人的目光從遠處射來,是邊曉風。青青感覺到了那目光中的怒意與恨意,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任可哥,曉風她......”青青不禁說出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任可愣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道:“她是鄰居家的妹妹,性格挺開朗的,就是被寵壞了,任性些。她家與我家一向交好,我和她從小玩到大,”任可頓了頓,又補充道:“所以她一直把我當哥哥,你別誤會?”
青青心頭一震,她誤會什麼?這些話她也說過,是對陳黎,“她是澄子哥,你別誤會。”難道澄子哥現在所想的和那時的自己一樣嗎?可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既然如此,何必多想?她淡淡一笑,乖巧的說道:“哦,任可哥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
班委會上,青青和一幫班委聆聽胡班主任的諄諄教導。
“第一次考試,同學們的成績浮動很大。任可,楊青青,你們作為班委,成績需要注意一下,下滑很明顯。”胡班主任臉上的皺紋鬆緊不一的說著。
“作為學生,你們要時刻記住自己的第一要務是學習,別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別具用心地看了一眼青青和任可,青青心中苦笑,看來這班主任還是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還有一件事,需要班委做一下工作。陳黎入學時是一位極優秀的學生,學校領導都很重視。”他省略掉了“迫於他父母的壓力,學校領導不得不重視”這句話,畢竟不能在同學們麵前表現出學校的偏頗與出於苦衷的勢利眼。“可他最近表現非常異常,除了成績下滑十分明顯外,他的曠課與遲到頻率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你們誰做一下他的工作?”
聽到陳黎的名字,青青的心莫名其妙的揪緊,“我來做!”同樣的話,同樣的堅定,她居然同陸靈一同站起,一同請纓,異口同聲的她們應是懷著相同的心事吧。
顯然青青是心虛的,她還有什麼資本去說服他?她悵然若失地坐下,自覺退出,再也沒有心情繼續班委會,其實何止她自己如此呢?任可的眼中一絲失落閃過,她還是如此在乎他。
“楊青青,任可,你們留一下。”班委會結束後,胡班主任冷冷的說,青青嗅到了不祥的氣息。
“你們怎麼搞的,匿名信都投到校長辦公室去了!”一封信被胡班主任狠狠地摔倒了辦公桌上,他暴跳如雷。
任可隻掃了一眼那信封上娟秀熟悉的字體,便以明白來龍去脈,一向溫柔含情的眼睛裏有了隱隱的怒意。
青青則是不用看,就以了然於胸,既然愛了,妒火是會隨意蔓延的,一如她對陸靈,若是有足夠的勇氣與資本,她也會和她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