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受傷的人最怕下雨天,會增加傷口的疼痛感。
“沒有,我要睡了,你回去吧!”甘小雅對他擺擺手,就要翻身,卻被他製止。
她疑惑的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裏全是受傷和淒涼,讓她的心猛的一抽,她翻身的動作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隨後,韓天宇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小雅,或許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一天竟然會這麼在乎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韓天宇幽深的眼眸深情款款的凝視著甘小雅,那般勾人心魄的目光,他的聲音裏還帶著些許的脆弱。
甘小雅頓時傻了眼,她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話很輕,卻重重地撞擊在她的胸口,激起了千層浪,讓她再也無法做到對他冷臉相向。
因為這一翻話,再一次撩撥著她的心弦。
今天的韓天宇,很奇怪!
這個冷漠的男人,悲涼的詞用在他身上實在不合適,可他此刻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悲涼!
眼淚,像是失去控製一般的從眼眶湧出,瞬間決堤。
甘小雅的一顆心再也做不到平靜的對待,她哽咽著解釋,“我……我隻是……隻是看你太累了,所以……”
韓天宇不厭其煩的伸手,再次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他的眸底隻剩下對她的愛戀和心疼,發出的聲音帶著些許落寞,些許哽咽,“如果你心裏有我,就不要再拒絕我了。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的心痛,甚至是——心碎!”
心碎!雖然隻是兩個字,可聽在甘小雅的耳朵裏如同一個炸彈,在她的心裏掀起驚濤巨浪。
心很疼!
因為他的話,那麼輕,那麼哀切,甚至放下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尊。
在她麵前他也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
甘小雅後悔了,自己剛才不應該那麼對他。
她的心中甚是苦澀,死死咬著唇,哽咽道,“我……我,對不起!”
聽到那三個字從她唇中溢出,韓天宇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心裏的沉重也漸漸舒緩。
他並不是想要她的道歉,這並不是她的錯,但那三個字足以說明她已經放下了,不會將他拒絕於千裏之外。
“睡吧,別多想,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天大的事都有我為你擋著。”
韓天宇聲音愈發柔和,暗淡的眸子漸漸染上一抹光亮。
“嗯!”甘小雅輕輕地應承一聲,她強忍住心裏的酸澀,乖巧的閉上了雙眸。
她錯了,不該那麼對他!
有些事確實發生過,他都沒有在意,她為什麼還要去在意呢?
即使忘不掉,也不能讓他再為她擔心。
很快,甘小雅就因為身體的疲憊而沉沉睡去。
韓天宇凝視著她熟睡的容顏很久很久,他的眼裏帶著深刻的眷戀和疼惜。
最後在她的額頭試了體溫,發現一切正常之後,方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韓天宇柔和的臉立即轉冷,陰鷙的眼眸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全身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
“怎麼樣,有結果了麼?”另外一個房間,男人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窗前,負手而立,外麵的雨聲細細沙沙,擾亂了他的心扉。
“都在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著。”下屬看著韓天宇的背影,將真實情況一一彙報。
韓天宇聽後,臉色一沉,略顯疲憊的麵容上滿是厲色,接著,冷聲問,“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端木企業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提到端木榮,韓天宇的臉愈發暗沉冷厲。
因為上官婉兒,他當時沒有斬草除根,才讓甘小雅受了這麼大的罪,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要不是著急甘小雅的傷勢,他怎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隻是被火燒死,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陰鷙的眼眸微眯,迸射出一抹狠戾的寒氣,唇角上揚,勾勒出的卻是冰冷的弧度,轉過身,雙手緊攥在一起,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逝。
端木榮,上官婉兒的帳我就算在你頭上!
端木榮最近是心力交瘁,上官婉兒的事情給端木家帶來的負麵影響實在是太惡劣。
他的幾個兒子都不滿自己對上官婉兒的包容,都說就是因為上官婉兒這個女人才讓端木家陷入了如此困難的境地。
他每天下班之後,最害怕的就是回家。每次回去,都是幾個兒子對傭人撒潑怒罵的聲音,偶爾他們也會拿一些名貴的瓷器撒氣,名義上是在說工作壓力太大,實際上就是在宣泄對他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