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亞諾,這個穆裏亞人的王者,其實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他的身體雖然比人類強悍,但遠遠達不到修行者的地步,不用說與修真者相比,就是與天使們相比也差之千裏,估計也就和神聖教廷的苦修士類似。他所依仗的,隻有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的空間法術,結果還沒有研究透徹。如果他已經領悟到了空間力量,那麼丁一想困住他根本不可能,在生機剝奪效果發動的一刹那也足夠他逃脫了。
然而,他的空間法術雖然比丁一高明不少,卻也是半調子,自己又是過於大意,一歲一枯榮的定身效果真把他定住了兩秒。而隨著一歲一枯榮生機剝奪效果的發動,從未經曆過的比亞諾心頭一慌,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全力掙脫束縛!
然後,他就成了一歲一枯榮這個法術的第五個犧牲品。前麵四個,分別是兩個四翼天使和兩個六翼天使。
望著比亞諾三米多高的身軀倒在虛空之中,望著那個緊緊握在他左手上的頭骨漂浮在身側,丁一不由道:“早知道他會如此大意,在外麵我就使用一歲一枯榮這個法術了。如今追到這裏來,怎麼出去還是個問題。”
“在外麵時不見得是好時機,當時我們三個人圍攻他自己,我和寧蒼生聯手一擊就把他身上的防護打去了一半,我們三人聯手更是讓他受了傷,如果你那看上去就很古怪的法術一出保證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唐棠道。
丁一飛上前把那個頭骨抄在手裏,收入戒子空間,然後道:“你說得也對。一歲一枯榮唯有在其大意之時才能收到奇效,顯然剛才他是真的大意了。或許在他看來,我這個謙卑的向他請教問題的學生,怎麼可能依靠空間法術勝過他呢?他卻忘記了,我是個空間法術的學徒,我卻也是一個大乘期修真者,沒了瑪雅諸神的保護他又如何抵擋我的攻擊。這位穆裏亞的王者,真是一生都是悲劇。國破家亡,種族重生的希望又遭遇破滅,自己現在又身隕於空間縫隙裏。人間不幸何其多,還有比他更不幸的嗎?”
唐棠一笑道:“別說風涼話了,人都已經死了。我覺得吧,他也是咎由自取。你想想,南美叢林地下城裏那被獻祭的百萬生魂,應該是在他一聲令下失去生命的吧?為了幾百個穆裏亞人能在千萬年後重生,他獻祭了百萬族人,想來天道也會看不下去吧?所以,借你之手把他除掉,也算是對那百萬死者的一個慰藉。”
“這個分析挺有道理。手上沾滿了族人的鮮血,如果還能成為神祗,那我等上體天心連蚊子都不願意拍死,就都能成為聖人了。”丁一道。
“你就做夢吧。話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比亞諾很古怪嗎?先前在世外桃源,他居然和你一問一答一個多小時,全然忘記了和我們是敵對關係,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唐棠道。
“穆裏亞人和人類終究不是一個品種,誰知道他們的思路是不是都這麼特別呢?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國王當久了,又在地下城孤寂的生活了千萬年,都憋出病來了,碰到一個願意和他交流的人就想多說說話,所以我能輕易誘導他與我交流。”丁一道。
“想來穆裏亞人也是統治過一個瑪雅人的太陽紀的種族,腦筋應該不會不夠用。相來應該是第二個原因了。這幾年功夫,從亞特蘭蒂斯到世外桃源,在到這虛空之中,三次被你輕易套出很多話來,最後命都搭了進去,看來少說話多做事還是有必要的。”唐棠道。
“這是哪跟哪啊。你看我說了很多話也沒事,關鍵是說話的時候要注意對象,要分清形勢。”丁一道,“我覺得,我們從比亞諾身死這件事上得到的經驗教訓,不是少說話,而是不能大意。方才他如果警惕性再高一些,結局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頂多讓他逃掉。除非他施展空間法術時能躲開我們的感知,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殺掉我們。”唐棠道。
“看,你這就大意了吧。別忘了,這裏是空間裂縫之中,不是人間界那個穩定的空間裏。那些發光的星星,那些黑暗的虛空,其實都暗藏著殺機。如果他引動其中的力量對付我們,絕對不是好對付的。”丁一道。
“你確定?我怎麼感覺不到。”唐棠道。
“越是感覺不到的殺機越危險。我得想想辦法盡快離開此地,運氣不好遇上空間風暴可就慘了。”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