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十一月的寒風從清風穀周圍的丘陵上掠下來,吹動著滿院的大紅燈籠晃出一片燭影搖紅,四麵房子裏已是燈火通明卻絲毫沒有人聲鼎沸的感覺,丁一不由暗自點頭,這才叫素質,看城市裏那些飯店到了吃飯的點就跟趕集一般,食客們恨不得全城人都知道他們在飯店吃飯。
房間已經預留,飯菜也已經訂好,等丁一他們落座五分鍾菜品酒水便如流水一般端了上來。菜是傳統的北方菜,雞鴨魚肉一樣不缺,白菜蘿卜土豆也能做出不少花樣來,做法以煎炸烹炒為主沒有什麼心意,不過據說食材都是主人家自己家裏養的和地裏種的,因此海參鮑魚一樣沒有,一盤炸小蝦勉強算是河鮮。
“聽他們說,這裏最大的特點就是原生態,壓根沒有菜單,主人家地裏有什麼大家吃什麼,這個季節就隻有白菜蘿卜土豆了。酒也是主人家自己釀得,如果想喝名酒請自己帶,不過來這吃飯的倒是很少有人這麼幹,原生態的菜配上原生態的酒才對味。”水月夜天介紹道。看樣子他也是第一次來清風穀,隻能聽說這裏的特色。
丁一端起酒杯聞了聞,清冽的高粱酒晶瑩剔透、清香撲鼻,抿上一口甘醇爽口、齒頰留香,口感清香綿長,忍不住讚歎道:“主人家確實是釀酒好手,這酒拿出去賣也能有個好價錢了吧。”
“可惜主人家不外賣,即便是在這裏吃飯也是限量供應,不管人數多少都是每桌一壇,喝不完可以帶走,喝完了請吃菜,酒是不會再上了。”水月夜天道,“這一壇應該是十斤的量,咱們仨估計是喝不完。”
“有意思。主人家就不怕客人不滿意不來了或者在這裏鬧事?”丁一道。
“物以稀為貴,越是喝不到才越想來,你那茶樓真要開起來估計也會這樣。”水月夜天道,“在這荒郊野外開店本來做得就不是尋常人的生意,有點身價的人又怎麼會在這裏鬧事。”
“有道理。今日非常感謝水月兄的盛情款待,不如由我和唐棠先敬你一杯。”丁一道。
“這不合套路吧?雖然我不是北方人,卻也知道第一杯酒應該由主陪先說話才對。”水月夜天道。
“大家都這麼熟了,就不用講那些虛禮了吧?”丁一道,“就讓我們倆反客為主先敬你。有些人常見麵也未必會坐到一起吃飯,但有些人隻見了一回便能引為知己,這就是緣分。既然緣分到了,我們又何必拘泥於誰先誰後呢?”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水月夜天端起酒杯與丁一和唐棠碰過後一飲而盡。
修真者的體質絕對是異於常人,所以酒精對他們的影響其實很小,五十多度的高粱酒雖然酒勁不小,可就連唐棠也能把二兩半的杯子一口幹掉,臉色還能絲毫不變。
“果真是好酒,可惜不能買點帶走。不知道能不能和主人家商議一下,把配方弄來自己釀。”水月夜天道。
“好山好水出好酒,離開這個地恐怕就釀不出這個味了。”丁一道,“今天多喝點,日後想喝了再來吧。”
水月夜天深以為然,便不再提這茬事,招呼著兩人吃菜。三個人的宴席確實有點小,可觥籌交錯間氣氛倒也融洽。正如同丁一所說,有些人常見麵也未必會坐到一起吃飯,但有些人隻見了一回便能引為知己,三人隨便聊著閑天,講講自己的故事算是自我介紹,談談見到的趣聞博大家一笑,品嚐著美酒和原生態的菜肴,三人都感覺頗為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