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遲不回答，小奶包皺了小小的眉頭，“喂，你到底是不是顧南琛，怎麼長的和顧南琛一模一樣！”
這皺眉的小模樣，也和他如出一轍。
他的縮小版。
兩個模樣相似，一大一小，四目交對。
小團子喊著他的名字……
男人的心髒，一點一點的緊縮著，那脆脆的聲音，讓他的眼睛，竟有種酸澀的感覺。
眼眶，泛了紅。
“小團子，告訴我，你今年多大……”顧南琛緩緩地蹲下身來，將小奶包攬到懷裏。
那柔軟的小身板，仿佛他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一樣。
顧南琛的手在顫著，聲音沙啞，心髒跳的很響，很響……腦子裏都是心髒咚咚的響聲。
小奶包軟乎乎的小手，拍上了他的臉，小手摸著他的輪廓：“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顧南琛。”
這張臉，其實比照片上的更好看。
和自己好像呢。
“是。”男人聲音哽咽的吐出一個字。
小奶包點了點頭，鬆開男人的臉，托著小下巴道：“雖然有點老了，不過……還行。”
“……”顧南琛被噎住，他竟然被嫌棄老了？
“唔，第一次見麵……老男人，我應該是你兒子，我叫大寶。”小奶包一本正經的打著招呼，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轉著。
他的話剛落，小小的身子被懸空，臉蛋兒就貼在了爹地寬厚溫暖的胸前。
和媽咪的感覺不一樣，硬硬的，壓的他的臉很痛，可是……
很溫暖，很舒服。
被爹地抱了，抱起來了。
小奶包的眼睛裏，濕漉漉的，有淚水湧動。
但他忍著沒哭，大眼睛盯著這張臉，一直盯著……
“兒子……”顧南琛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三十幾歲的老男人，經曆了大風大浪，可卻在看到兒子的時候，腦子徹底當機了。
他的兒子……
是啊，他的兒子。
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
三十幾年，他顧南琛……有兒子了。
小奶包皺著小小的眉，嘖嘖嘴：“你不僅老了點，好像還傻了點……難怪當初會拋棄媽咪，不要我。”
他搖著小腦袋，推著男人的胸：“老男人，把我放下來。”
顧南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還有被自家兒子說老，說傻的爹地嗎？
等等！兒子剛剛說了什麼？
“我什麼時候拋棄你媽咪，不要你了？”
小奶包哼了哼鼻子，“你沒拋棄媽咪，沒拋棄我，那媽咪帶著我的這些年，你在哪裏？”
“我……”顧南琛急切的想要解釋，不願在兒子那裏看到討厭自己的表情，“我不知道你……”
“所以，就能不要媽咪了？”小奶包盯著爹地，這是他找爹地，唯一想問的問題。
“我沒有不要你媽咪……”顧南琛手顫抖著，將頭埋在小奶包的臉上，“爹地怎麼會不要她……怎麼可能不要你……”
小奶包咬著唇，爹地的臉好溫暖。
小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小奶包，完全無法抗拒爹地的觸碰。
小奶包忽然感覺到，自己臉上，好像有熱熱的濕意。
爹地……他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