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也許不會有比獅國都城更氣派的地方了。異常寬曠的道路足夠六匹成年大型馬輕鬆的並排踏過。這些道路把獅子城劃分成了象羅盤一樣的地方。從中心的皇宮開始向外一層一層的擴展著。所有豎向道路都是通向皇宮的。那些橫向的象是一個套著一個的圓圈形道路則把城市分割成很多大大小小格子。人們習慣把離皇宮最近的一圈格子叫做高城。裏麵住的都是獅國最顯赫最有地位的人。他們根本就不屑和高城以外的人交談,認為那會降低他們的格調。可滑稽的是,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處心積慮的想要從那麼他們看不起的人手中撈去更多的金幣。高城的外麵是中城。道路兩旁有無數包羅萬象的店鋪。店鋪後麵則住著各式各樣的人。他們大多是那些店鋪的主人,或是城裏一些品階並不高的官員。一些沒落了的貴族和所謂的藝術家也會選擇住在這裏。這些人總會尋找各種門路混進最上流階層的舞會或沙龍。他們一天到晚止高氣昂的。不管在高城時腰彎的有多低,可隻要一回到中城就會神氣活現的大談特談那些達官貴人們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的奢華糜爛,談貴族們最近又迷上了那種遊戲或那個女人,談自己在他們麵前是如何的受到重視和賞識。當然,這些誇誇其談者的忠實聽眾永遠都隻是那麼幾個茶館老板。因為其他的老板都在忙於生意,沒時間去滿足他們急於宣泄的虛榮心。不管是高城的貴族還是中城的非貴族,都不會願意和外城人說話。如非迫不得已也絕對不會輕易踏足那裏。原因很簡單。那裏是獅子城最底層貧民的聚居處。在外城隻能見到灰矮破舊的小平房。穿的又破又髒,臉上象是老也洗不幹淨的孩子們在巷道裏玩著例如扔石子,吹樹葉,之類不用花錢的遊戲。收入微薄生活窘迫的父母們沒有多餘的錢可以送他們去接受教育。他們每天起早貪黑拚死拚活的工作,所得到的卻隻不過是些廉價的麵包和最低劣的啤酒。但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是快樂的。因為他們至少還可以在晚飯後和家人聚在一起,享受一天裏難得的悠閑時光。
中午人最少的時候,易輝獨自坐著馬車駛進外城。他從沒來過這裏。當他奇跡一般到達目的地並滿懷希望的走下馬車時,眼前景象讓他有直接坐上馬車回去的衝動。這種地方?可能嗎?
一棟孤零零半舊不舊的灰色平房,牆壁上由於年久失修而變的坑坑窪窪。能看見剝落的牆皮下麵是混雜了稻草的黏土。慘不忍睹的牆壁頂著殘破不全的青黑瓦片,隨時都有掉下來幾片的危險。看不出原本是什麼顏色的雙開木門大敞著,屋簷下連個招牌都沒有。從外麵往裏看。屋子裏顯然沒有窗子。在一天裏光照最充足的時候,屋子裏卻依舊顯的很昏暗,有個幹瘦枯槁的老頭正趴在連一顆糖果都沒有櫃台上麵打瞌睡。這是個開門做生意的雜貨店?會有人來這種地方買東西嗎?象是要給他更大的打擊般。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四周突然刮起一陣莫明的風,兩片枯葉被風卷帶著從他眼前飛過。腦海中浮現出無比巨大的兩個字‘荒涼’。
要進去嗎?和想象中的樣子差太遠了.易輝實在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什麼人給戲弄了。心裏忽然升起一絲憤怒,想要好好教訓下那個膽敢戲弄他的人。可究竟是誰呢?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從那裏聽說這個地方的了。好象是在某個宴會上,又象是在某個朋友的家裏。不管怎麼樣,他決定要走了。會想來這種地方本身已經夠愚蠢的了,更何況他想要買的東西也許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