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
“我……..怎麼辦?”我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無論去哪一邊,對我來說都是不妥。
更何況我還不可以再這裏久居,呂雉說不定已經來到了這裏。
“要不…..我帶姬兒去吧。”張良緩緩的開口,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陰晴不定的臉色。
我不接話,隻是獨自在想。
久不說話的韓信終於開口了:“你憑什麼帶她走?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難道想讓她再掉一次麼?”
張良很不爽的站了起來:“韓信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難道叫她和你走嗎?”
“至少我可以讓她不受傷害。”
“我難道不可以嗎?”
“你以為你可以嗎?”
眼看著兩人快要動起手來,蕭何忙一拉,道:“二位這是幹什麼?莫說這麼多人看著,就是虞姑娘臉上,也過不去啊。”
我冷冷的看了蕭何一眼,不錯不錯,這麼個爛攤子倒是交給我了。
目光收回,我重新看著子房。
子房是一介書生,文人一個,脾氣好的連螞蟻都不會踩死一隻,可是現在,又為什麼要和韓信吵成這副樣子?
聽了蕭何的話,張良微微一怔,隨即開口:“姬兒………”
我輕輕一笑:“我和你走。”
我和你走。
張良一愣,隨即深深的笑了。
憑直覺感到身後有股目光射來,回眸,是韓信那雙憂鬱的眼睛。
“韓信,”我笑眯眯的開口,“我們同路啊。”
韓信輕輕的笑了一下:“姬兒,走吧?”
我渾身一顫,姬兒?這個名字,韓信何時叫過?
他總是固執的叫我霰兒,他固執的把我當作那個湖邊的林若霰,那個被他從婚禮上帶走,從呂雉手上逃出來的林若霰。
我輕輕的笑了,轉過頭看了看張良,他一臉的深沉。
盯著韓信,我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叫虞姬,我叫做林若霰,永遠都是。”
“姬兒!”張良輕呼一聲。
我轉過頭,盯著他。
“霰….霰兒,”張良頗為無奈的說,“呂雉有那麼恐怖麼?讓你連名字都要換掉?”
我揚了揚眉:“依你之見,如何。”
張良一時語塞。
我苦笑一聲,哪裏是呂雉恐怖?恐怖的是即將見到的項羽!
換個名字,盡管不知道曆史會不會改變。
至少,試一試。
試一試,可能….那個虞姬就不是我了,我是林若霰。
從今以後,世界上沒有虞姬,隻有一個叫做林若霰的女子。
虞姬,不在了。
韓信笑得像個小孩子:“霰兒,我先上去收拾了。”
蕭何笑著看著我,道:“蕭何自知無權過問虞姑娘和夫人之間的事情,但是還是鬥膽問姑娘一句,何事竟遭夫人如此毒害。”
我輕笑了一聲,揚揚眉。
蕭何一愣,隨即說道:“林姑娘,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優雅一笑,嘴唇輕啟:“虞府所有人的性命都在呂雉的手中呢。”
蕭何一怔,沒有說話。
那到是,他能說什麼我就站在他麵前,而那個呂雉,又是他主子的妻子。
而且,我看了看麵前的蕭何。後來的他和呂雉,獨掌漢朝啊。
張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忠於劉邦的人,和他在一起,性命難料呢。”
我彎了彎嘴角。忠於劉邦?忠於呂雉可能我會更加相信一點。
張良轉過頭來,輕輕的攬住我:“霰兒,我們走吧,東西我都已經弄好了。”
“想走?虞姬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啊。”身後那個不痛不癢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您老陰魂不散啊!心裏我終於狠狠的罵了一句,隨即輕輕掙開張良的懷抱,緩緩回身,微笑著說道:“看來今日天氣不錯,不知是什麼風把您來給吹來了?”
張良亦是回身一笑,單薄的身軀微微一晃,道:“呂姑娘,又見麵了。”
呂………呂姑娘…..
我看了看嘴角微微抽搐的呂雉,再看了看笑得一臉溫和無辜的像隻小白兔的張良。克製住自己大笑的衝動。笑著說:“子房,這位姑娘姓呂確實不錯,可她已不是姑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