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夜空,悄無聲色的出現了一個個浮懸物體;隱藏了無數的黑暗劊子手。鏡頭轉到皇宮內的每一個身影,每一張滿足的臉容。
忽然,天空“呼嘯呼嘯”的下起密密麻麻的箭雨。依稀的火光下,人影斑駁。悲苦、無助、辛痛……是每個人的寫照。
平靜的夜晚,安詳的皇宮,在漫長的痛苦嘶喊過後,屍骸遍地,血流成河,嗚呼哀哉……
四個月後——
這是一個由異族管理的亂世,這裏的首都是最常見到的是一群紅毛藍眸的“異獸”。這裏的人民,稱呼他們為異獸。因為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壓榨他們,隻懂索取不懂珍惜,就像一隻貪婪不休的野獸。
亂世萬民,重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那是一片冰天雪地,那名男子絕美無雙,那一身冰藍的衣服映得他更加的純潔無暇,他在她的睡夢中不停喃道:“遠離所有愛你的人。”
慕輕紗滿身冷汗從睡夢中醒來,芊瘦白淨的雙手恨揪著被單而暴露出青筋。“唰!”她的十指如同當初沐之語的那樣,迸出了冰藍的長長指甲。原本又厚又醜的指甲早被她用晶石洞裏的石頭所替換,現在的她,雙手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她瘋狂的撕扯著姣好柔軟的棉被,看著漫天棉絮在眼前滑下,遮去她眼底的失落,她才收住了手。
“離開所有愛你的人”。這是沐之語的紙條裏,最後留給她的話,她不以為然,但是心魔早已深中。
下床,專人更衣,伺候完繁雜的一切,她又要迎接新的一天了。
今日,民間又會有大軍起義,討伐她這個暴君。她說過,所有人都不要她好過,那麼她活著便是要成為這個人世的禍水。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她不耐的撤下宣召的太監。
慕知恒從外麵風塵滿霜的走了進來,“皮兒,是我。”
“放肆!”冷冷低聲:“跪下。”
慕知恒就這麼深深的看著她,雙眼血絲滿布,俊逸的臉容疲倦難砌。“那天晚上與你共舞雲雨,那個與你肌膚之親的人,是我。”
慕輕紗倏地站了起來,“你無恥!”
對她的說罵不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之上。“這是你最需要的東西,”慕知恒從懷裏掏出一個畫軸,絲帶一拉,整個畫軸便擴展下。“你要的地道龍脈。”
“拿上來。”慕輕紗伸手。見著渴求的東西,眸子沒有本點光芒,反而是更加幽暗。正如同她的內心一樣,每個角落都是陰霾。
“收手吧。”慕知恒滿身傷痛,從懷裏掏出火折子。“你已經失去了所有了。”
慕輕紗雙眼迸發厲色,食指的指甲射了出去,正中他的心窩。慕知恒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道指甲,他可以躲,但是他不想躲。他來到這,就是隻求一死。
“不過,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不似以前了。是不是時間能使人改變,你已經長大了,太安靜、鎮定、從容、無懼、聰慧……再也不需要哥哥的保護了。”眼內除了讚賞不已,也有不少失落。他的妹子,再也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他寵溺的揉著她頭上的軟絲,笑著道:“哥哥以後再也不懷疑你了,全心信任你。”那時,她被君淩風傷害得體無完膚,而他非常心疼她,所以他說會全心信任於她。後來,他果真沒有違言。
“小猴兒呢,你知道她在哪嗎?她過得可好?我好久沒有見過她了,這已經是最後一麵……”他病重彌留之際,親手抓住她的手,眼內閃爍著淚珠問她。雖然她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但是他依然拿自己的性命相保。
“皮……猴兒,或許是哥哥欠了你。不如,這披風我就送作與你?”就是這件披風,讓她在生死之間,來回自如。
眼看著他軟軟的垮下,握住桌沿的手掩飾住全身的傷痛。“你還有什麼話要交代?”
“我求你,求你……務必保住塵兒和謹兒。”嘴角蔓延出鮮血,他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還是堅定的看著她。
慕輕紗與他凝視良久,終點頭。
眼角濕潤的滑下冰涼的淚珠,他深情痛絕的看著她。“我這輩子最遺憾的兩件事……”血順延嘴角滑下,他艱難的吞咽幾下。“一是承諾了塵兒卻不能與她廝守下去。”腮邊的淚洶湧了鮮血。“二是——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你。那麼我,慕知恒,必不會負你。”
這是他最後留給她的一記深情不悔的目光。“你殺害於我,我不悔、亦不恨!請你也……不……”請你也不恨吧,終究沒有機會說出口,他便永永遠遠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