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逃出了客棧,在外麵,熊熊烈火讓客棧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氣焰熏天的雄獅。
慕輕紗不甚在意的看著屋子裏的五個人。全部人的衣著統一,外麵是一件全黑色連衣帽子的披風,裏麵應該就是他們民族的服飾。他們的麵前擺著一個法壇,上麵有比茅山師傅法壇還要奇怪的各種各樣的物品。
她拉緊了自己披風的帽子,以及順了下綁在鼻子上的濕毛巾,然後拿出懷裏那柄每次都讓她風生水起、逢凶化吉的短劍,警惕的看著他們。
他們在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但是她覺得她在這裏的義務是絕不能讓這幾個人逃走。於是從懷裏掏出粉末,灑向他們的法壇。那些由辣椒、大蒜、蔥、薑等製成的特濃粉末,把壇子上的毒蟲體都生生辣死了。
那些人開始爬窗,攀門,但是實在太過於怕火,以至於都跪到地上,捂著頭顱痛苦的叫喊。
剛才那個開門的黑衣男對他們怒斥了一聲,然後他們全都又振作起來。四人站了起來,整齊的做著同一係列動作。一手支撐了另一隻手肘,食指和中指舉起,嘴裏念念有詞。
“想遁身,別是指意!”慕輕紗把懷裏的粉末拋出,一攏黑袍從空而下,擋住了她撒出去的粉末。
慕輕紗把懷內的粉末都扔出去了,一一都被那個開門的黑衣男收去,看來,這個男人是他們的首領。要是遇到了小嘍囉還好,居然倒黴撞著了首領。這下,是她插翼難飛了。
她穩定氣息,絲毫不亂,拿著短劍指著那名黑衣男。看來,這個男人讓那四人先走,自己善後。
看著那四名男人身子快要消失在空氣裏,她有些焦急。這下,轉機卻出現了。她剛才的迷魂散出功效了,那四個男人都倒在了地上,看似昏迷不醒。
沒留給她得意的時間,前麵那名黑衣人念念有詞,空氣中撲下了一道綠色的芒絲,把她整個罩住了。她拿出短劍,鎮定的削斷那陣搏縛。
黑衣人沒料到她的劍有可以砍斷他的法力之芒。眼神重新打量這個少女。
看著那道仿似要把她絞死不休的眼神,她絲毫不懼的頂過去,射出淩厲的目光。現在的她,已經麻木了一切,沒有什麼能讓她覺得有所顧忌的了。除了——情。
正這麼想著,她的眼前那個黑衣人不見了,一個背影正背對著她。
這不正是……
背影轉過身來,那是君淩風。俊逸的臉容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並伸出手來。
他負她,還敢出現在她麵前。她恨,她怨,她殺他於後快。
可是,那樣的笑容,是她曾經最眷戀,最舍之不下的啊。她迷茫,朦朧間,似乎看到他背後是一副天藍澄清,百花鮮豔、蝴蝶逐蜜的光景。
美眸半眯,陶醉不已,她懵懵懂懂的伸出手,向他一步步走去。就這麼投入了他的懷內。
君淩風有些僵硬,低頭看著她粉雕玉琢、美若天仙的臉蛋。“呃……”他悶哼一聲,剛想推開她,又挨了一刀。他伸手指著她,眼神錯愕,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刺殺心中所愛之人。原形畢露,君淩風變回黑衣人。
“區區障眼法,當我是三歲孩童麼?我恨不得現在殺的就是真正的他——君淩風!”她退開身子,聲音含著寒刺的冷。她舉著手中的短劍,看著上麵黑色的血,心頭不免寒磣。“聽說,被這把劍舔過血液過的人,都不會有活的幾率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