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君淩風……(1 / 3)

出得汴京來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沐之語被留在了宮內作把柄,而她則需要出來下藥。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對她好過,現在誰對她好,她就是赴湯蹈火,也非要報答不可。小豆、小米、光竹寧、黃花、綠柳、紅苗對她好,她不但處處設想周到,還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人家了;廖澤岩對她好,她就開始入宮救人了,結果一腳踏下去,永遠都不得回頭;陳小俏對她好,所以她無論怎樣都放不下那個單純、執著的孩子;沐之語對她最好了,從今以後,她也可以為了他不惜一切,就算今天要她害盡天下人來保他一命,她也心甘命抵。

拍了拍胸前,不是順氣,是根本想把藥粉毀滅了。她忍,她忍,什麼大風大浪沒有忍過!沐之語等著她救呢,她不再猶豫了。

腦海萌生了一個拿著琵琶,彈著古箏,大唱黃家駒的《不再猶豫》的衝動。她忍,她再忍,什麼大風大浪沒有忍過!

該死,慕輕紗滿頭黑線的望著眼前橫匾吊在半空,冷風中搖擺,搖搖欲墜的酒樓。沒有想到,人沒變,物倒先變了。通常,物變了,人也變了;人變了,物又持續改變。到底是物先變還是人先變呢?這就如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先是同一個道理。

該死的,她又在發什麼瘋!好吧,她是故意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男人。不能這樣的,她……她不能再想了。作為戲子,她不是掩飾和收斂得情緒很好的,怎麼又在自個胡思亂想!

頂著煩亂的心情,她問明了路人,原來他們一行人上了道觀住了。

上次被抓入青樓的經曆還心有餘怵,她。她看著冷風中在佇立的車夫,還是決定自己走去。人權,人權,眾生平等!

可能是太久沒有見麵,亦或是時間讓她的仇恨都衝淡了不少。站在道觀前,如今,她剩下的,是難以自控的緊張。再次見到他,她又能怎麼樣呢?罵他?打他?不理他?

若是真的放得下,就不會每個夜晚都在腦海中浮現他的麵容了;若是真的放得下,就不會這麼緊張了;若是真的放得下,就不會還記得那種撕心裂肺了。

屋內的火爐燃著暖烘烘的火爐,所有的老頭分成了幾堆,有的在肆意的下著黑白棋,有的在看書,有的在彈琴。平時一個個隻會武術的糟老頭,沒想到還這麼有詩情畫意的。屋內大雪紛飛,窗欞處卻看到一道人影不停的追逐的飄飛的大雪。真是幼稚!

“這一步不算,不算重來!”唐雪櫻把棋子又收回。

洛子逸隨她。

“不算不算,你不能讓我。這一步重來。”

洛子逸隨她。

“不玩了,沒有意思!不是我讓你就是你讓我!”明明是她耍賴。

“吵死了吵死了,你們兩個吹什麼蕭,彈什麼琴?”容無界舉著手中的書斜睇著謝頂立和陽鷹。

“我們樂我們的,你看你們的。和尚不是心靜若處、心明如鏡嗎?”謝頂立用幾個手指旋轉著木蕭,玩著花式。

“怎麼,老和尚你這麼不清淨。是不是早就破戒了,不是處子了?”陽鷹也斜睨著容無界。

花錦和藍清皓不在,應該是到了別的房間。這群老頭真的奇怪,居然全職做起了保鏢了。

“我回來了。”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望著一動不動站在門口的慕輕紗。“呃……我從宮內逃出來了,可是,我想請你們替我進宮救沐之語。”

曲汶歸撫著胡子,問道:“你怎麼逃出來的?”

“逃出來多的是辦法,你們沒見過我把皇宮搞得翻天覆地時的容易。”她得意卻不在意,眼睛一直在瞅著窗外那道身影。那個越看越熟悉,究竟是誰?

“那你可有什麼辦法,讓我們進宮救人。”曲汶歸不認為幾個人就這麼衝進去,是送命還是救命?

“我是想和你們商量的。”

慕輕紗這話剛落,身後傳來一道柔軟的聲音:“麻煩讓讓。”

是花錦,她讓開了道。拿著盤子的花錦這時也望著她,驚訝不已問:“公主,你不是被抓進宮了?”

“你想我永遠不回來才好,對吧!”她故意嗤笑道。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你,現在隻有感激。”花錦不計較,莞爾而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走了進去,找了張椅子坐下。

花錦招呼道:“公主,你也來吃點吧。”

“沒有胃口。”慕輕紗有氣無力的應道,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吃得下。

唐雪櫻睇了慕輕紗一眼,抓過一塊甜糕塞入口。“人家不吃,你就別管這種大人物了。她什麼沒有吃過。”

“拿筷子。”洛子逸抓過她的手,把筷子塞進去。“一輩子也改不了這壞習慣。”

“好吃嘛,咱們孫女做的點心最美味了。”唐雪櫻舉起大拇指。

花錦朝慕輕紗尷尬的笑了下,然後道:“我去叫君大哥也吃點。他最近老是鬧脾氣,不肯吃飯。”

慕輕紗怎麼聽這句話都不對勁。鬧脾氣不吃飯,小孩子麼。

花錦拿碗夾了幾塊糕點,然後推開了後院的門,走了出去。

慕輕紗的目光跟隨著花錦出去,難怪那道身影這麼熟悉,原來是……君淩風。

眼見花錦和君淩風在雪地上拉拉扯扯,這本沒有什麼,但是是花錦拉著君淩風,君淩風不停地跑。後來,連二郎也跑了上去了。

奇怪,二郎怎麼也來了?他們到底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