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風抱著被他點了穴道的慕輕紗(慕輕紗還是樓萬胭,都已經不重要了。),走在大街上,一直往翠綠樓而去。
這條昔日熱鬧的大街,今日竟然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緊閉著房門,鋪子也沒有打開來做生意。
所以,這樣的他,是他們,是非常特別的。
他的一步一下,仿似負著百根擔。他不想放回她,他不想放她離開,卻無能為力留住她。
他們的出現,無論樓上樓下的人群,可謂是驚心動魄。
君淩風掃了一眼這些進入防備的精兵們,自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眼,便是對上二樓上,格外有壓迫力的男人。仿似是約定好的,他們兩人竟然同時對上,雙方眼內開始射出鋒芒,劍拔弩張,形勢緊張。
廖澤岩忽然擊爛二樓的欄杆,從上麵飛旋而下,輕功踮起每個腳步,幾個提起飛落間,廖澤岩已與君淩風隔著幾丈之遠。背上的大刀已然拔下,僅存的理智讓他隻是舉起大刀指著君淩風。因為,這一交戰,他沒有把握會不會傷害到——這個男子懷裏的女子。乃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小狐狸。
隔得老遠的精兵侍衛們望著還在二樓的章祥理副將。章祥理知道他們心內在想什麼,他們恐怕廖澤岩會逃。“不要前去了。等他們解決完。”若他要逃,試問這樣的高手,要血流多少河湧才能把他抓過來?
“放下她!”
“這個世間,還沒有能威脅到我的人存在,如果有,那我就會把她占有。而你,不可能!”第一個能威脅到他的是花錦,第二個,能威脅到她的,恐怕就會是慕輕紗了。有著這樣的人存在,不能毀掉,那麼,他必將她占有。
他雙眸冰冷;他雙眼噴火……
廖澤岩是何許人也,怎麼會聽不懂他話裏的暗示,他擺明著,要和自己搶這個女子了。“那就放下她,用自己的能力來爭取。”
把她放下地,他解開她的穴道。
看似平靜的她,卻走向廖澤岩,扯過他手中的大刀,直直的捅向了他。
君淩風對她失去了提防,這一刀,刺中他的肚皮上,幸好她能刺穿他的身體的力道。這把大刀五、六十斤重,她頭一次能舉起這麽重的東西,全是因為她心內的恨意和愛意。“你連我都打不過。你敗了,滾下去。”手起刀落,再也沒有了能握住的力度。“吭啷!”這聲響亮的聲音,所有人都打緊了幾分精神。
她望著那些鮮紅的血液,腦子的思緒再次泵炸開,慕均遙的血,廖嬤嬤的血,仿似成了一條綿綿不斷的河流,正在向她湧來。倘若他死了,她手上又要沾染上一條人命了。
鮮血涓涓的從他的肚子流出,在船上曾經暖和過的神色,已全然寒徹。他的離開不是因為他敗了,而是她捅碎了他萌芽的愛戀,他帶著身心極大的疼痛,一步一步的邁遠……
“第五十九次……”她再也忍不住發軟發冷的身子,癱跌在地上。
廖澤岩走過起,半蹲在她的身邊,“這就是你不肯接受我的理由,不是什麼三妻四妾,而是你……”
她打斷他的話,咬著牙,搖著頭,眼裏蒼悴欲滴:“不要提,不要再提那個字。”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除了平靜以外的神色。她的臉色,比天降的雪花還有蒼白,她是那麼的慌亂,眼內斂著痛苦,無助而無措。
“原來,這場仗裏,輸的隻會是我,而不是他。”他恍悟了神智,虛散了臉色,痛極了心頭。
廖澤岩也是排在全天下十大高手裏的其中一個,樓萬胭深知這個實情。若是君淩風和廖澤岩交手,下場可想而知,依廖澤岩的生氣程度,君淩風二十招內必定死無全屍!
“看來,那個男人也不過於此,他竟然全然看不通這一切。”廖澤岩嗤笑道,他替樓萬胭不值,他鄙視那樣愚蠢的男子。
“若是他不過於此,我也不必有這樣的下場。”她望著地下的雪喃喃自嘲。
他翹起了她的下巴,第一次迫使她要望著他。“這把刀,除了我外,沒有人碰過。它也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它在我眼中是那麽的幹淨,冰清玉潔,我把它當成是我的命,有它就有我。如今,它卻被扔在布滿爛灰汙雪的地上,我居然毫不發怒。”粗糙的手指輕撫著她額際嬌嫩肌膚,他再度吐道:“這一切的失去控製都是因為你。我是不是應當毀了你?往後,就不會再有這麽離譜的事情發生,也不會再把心牽在一個完全忽視自己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