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醋和菜油,我幫你抹幹淨石灰。有沒有入眼?”拿起抹布,手輕柔的搽去他眼邊的粉末,語氣也是溫柔非常。
“入了點。”
趁著君淩風看不著,她肆無忌憚的湊近他的臉容,認真的觀察著他的樣貌。這麽近的距離,他的五官依然清透無暇,皮膚比起她見過的明星還要好。卷長的黑睫毛,挺翹而恰到好處的秀鼻,粉紅的薄唇,勾勒臉型漂亮的線條,粉飾著完美的樣貌。其實,他的英氣也是牽帶著一股子秀氣的範兒。
君淩風顯然知道她的“不懷好意”,把腦袋往後挪,立馬就被她牢牢的捧住了臉,“別亂動,慢慢睜開眼睛,還有抹裏麵的。”
鼻端傳來陌生的香味,不,現在已漸漸熟悉的香味。溫情的瞬間,他不自主的問出:“你換了香粉?”出了口,又有些後悔,怎麼會問這麽女兒家的問題。
君淩風這麽無頭無腦的問出一句,她費思也想不明白。“這和香粉有什麼關係?”
“沒有。”抿緊了嘴。
她暗暗的歎了口氣。
沉默並不會降臨在他們之間,因為通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充當演講的角色。甜美清脆的嗓音會一直的縈繞在他的耳畔,或許,他也正在悄悄的習慣了。
“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成為你的負累。”在他麵前,她從來都是自我安慰,連話也是自我保證。戴上頭巾,捧起盆子,往門外走去。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她突地轉過身來,那一眸,也撞入了他的心境。她苦澀,她無奈,她怨幽,這樣的她,還是對他笑了。“你眼睛好了?”
“可以。”
“這樣就好。”回過頭去的那一刻,唇邊的笑痕瞬間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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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陽光輕輕柔柔的拂過臉頰,溫暖的時刻不久,冷冽的寒風已卷走了全部的溫暖,撲麵的冷切。天空已經湛藍,白雲飄浮,空氣中浮動著深沉的氣氛因子。這就是初冬,對與她這個現代人來說,古代的冬天很冷。
原本以為肯定要裹很多棉襖的,豈料,隻是穿了君淩風給的一件狐裘就已經解決全部了禦寒問題。腰被一雙手握住帶起,她抓實韁繩,順力道騰起,腳利索一跨,已安穩的坐在馬背上。其實,君淩風也有他體貼的地方的,這種舉動,就像打開車門給女士上車下車的紳士。而他,每次都會帶她上馬滴~
君淩風這次卻沒有上馬來,她望著他牽來另一匹馬,心頭的失望升起。
“跟上腳步,時間不等人。”君淩風冷冷說道,然後鞭子甩下馬屁股,冷喝:“喳!”
馬兒帶起塵土,慕輕紗也連忙架馬跟上。拍戲的時候,學了不少駑馬術,自然跟得緊他的馬兒。她在身後大喊:“你有沒有想過要去哪裏?”
“離揚州越遠越好。喳!”鞭子再度甩下,見她跟得上,自然加快了速度。心裏壓下了一個一直以來存在的問題:她怎麼會騎馬?
翻過幾座山峰,已近黃昏,正好發現一座村莊。為了安全著想,她們打算在這座小村莊前歇息,天亮才趕路。聽鎮民說,這樣的小村莊還要翻過好幾個,才能到達前麵的大城市,也就是齊州。
不知道君淩風是有意還是無意,馬兒漸漸緩速,側著頭在莊田邊的道路上瀏覽。慕輕紗也被他帶動情致,欣賞起田園風光。這個時候,農民們正好都在田邊收割著豐碩累累的稻穀,高粱等。從小在豪宅裏,商行裏長大的君淩風,鮮少見著這樣的農勞活動,所以才會好奇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