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喜歡馬,這種彙集了忠誠、自由、勇敢的生物很少有人會不喜歡。
嶽清也騎過馬,但都是旁人在前麵牽著韁繩,縱然也有四蹄騰空的瞬間,但和現在自己胯下的這匹相比,那時的馬兒隻能稱作閑庭散步、小跑怡情而已。
抱著馬兒脖子,怕壓著胸前的寶寶,又不敢全身貼上去,隻能用手指也緊緊揪著黑馬的鬃毛,身體努力地在頭暈腦脹中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平衡。耳邊呼嘯,感受到的隻有自己那激烈的心跳,以及心中為冷清寒滿溢的擔憂。
雖然在馬車內擔心著,也企盼離開那危險的地方,但嶽清要的結果是一起離開。
冷清寒的動作快如閃電,快得讓嶽清沒有反應過來便已被扔到了馬背上狂奔。冷清寒的心思自己很清楚,自己在了隻會增加他的牽絆她也知道,但這種情況下的分離......心中的酸楚愣是逼出了滿眼的水霧,淚珠不自覺地就落了下來。
一會的功夫,四個蒙麵黑衣已經追至,離馬兒越來越近。
抬刀落下之際,嶽清一個翻身,將寶寶護在胸前,整個人就這麼直直地落到地上,在沙石中硬衝出去幾米,直到雙腿撞上一棵大樹,才算停住。
後背火辣,小腿滅頂的疼痛,實在動不了,“你們,是什麼人?”雖說知道了根本沒用,但好歹死,也要死個明白。如果再有穿越,一定請求菩薩讓她避開。
“玉佩了?”不理會嶽清的問題,黑衣直接問出他們此行的目的。
嗬嗬,玉佩,果然是和玉佩相關!他們是衝著寶寶來的吧?想起大娘的交待、想起那晚的火光,嶽清半靠著樹,摟緊了寶寶,在那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反而閉上眼睛甜甜地笑了:“寶寶,不怕哦,幹媽陪著你~~”躲不過了,自己倒無所謂,就是可憐了懷中的寶寶。這樣,也算對大娘有所交待了吧?
想到冷大哥,嶽清心裏酸楚更甚,若一開始知道是這樣的劫難,自己一定會選擇一個人帶著寶寶上路,而不是憑白把他也拉了進來。
“別廢話了,殺了再搜。”其中一人惡狠狠地出聲。
抬手落刀之際,黑衣人卻是一聲都來不及吭,就整個直直地倒下去。背上一隻小小的黑色的箭,銀光點點,就宛如一朵——黑!玫!瑰!
無邊夜色中突然出現一隊玄衣騎士,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個。帶著玄色麵具,玄衣領角均用銀絲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隊尾三人躍空而起,幾個回合下來,地上整齊地躺了四個人,黑衣人。
為首之人足下輕點,抱過已然痛得暈厥過去的嶽清,旋身上馬,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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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嶽清被帶走的同時,一個銀色麵具人影殺入黑衣人包圍圈,扔出一個火竹,半空爆開產生一陣白色毒煙。
在黑衣人後退躲閃之際,麵具人影托起冷清寒下墜的身子,幾個騰躍,往北方而去。
“別追了,”煙霧散後,為首黑衣叫住打算追去的弟兄,“去看看那邊的情況,我們要的是玉佩和孩子,不是冥宮。”
收拾地上的屍體,黑衣人也隱入夜色。
都散去了,若非在黑暗中發亮的血跡,這裏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刀擊劍鳴後,夏夜恢複了寂靜。
嶽清與冷清寒,卻朝著不同的方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