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軋之術有那麼厲害嗎,聽你們說的挺邪乎的?”張瑤默默不吭聲表示默許的時候,不安分的小趙晶又尋摸話茬問道,她確定是在替張瑤問的,因為陳道夫被王清源阻止而始終停頓在“而是”的話音拖的老高。
張瑤未誘拐出她所想要的,直到她極具想某頭豬開口,從期許到厭惡,她自己都想堵這張爛豬嘴,聲音調子比殺豬還難聽。
“等你DNF的競技水平啥時候能有你半調子菜鳥張姐姐一半的實力,就能明白它的鬼斧神工。”陳道夫忙不迭的去捂著自己這張豬嘴,坐在身旁吸著奶茶的王冬丫正不懷好意的望著他,他懂得這雙雞骨頭眼睛蘊含著什麼,因為奶茶杯子已經被捏扭曲。
王清源笑著無奈搖頭,“都別學啊,危險著呢。”
張瑤鍥而不舍的攛掇陳胖子將戛然而止的話頭吐出,但顯然經過王清源的提醒,他已經明白眼前這瓢禍水為什麼如此粘人,那種微笑到幾近讓你覺得人畜無害的笑容是如此的恐怖,他感覺像有一雙陰謀之手在掐著自己的脖子,所以他不等張瑤繼續甜言蜜語發揮自己女孩的本錢,就啊的一聲向二樓逃竄,身後留下一堆轟然作響的嬉鬧聲。
王冬丫鄙夷著陳道夫的沒種,期許著望著打扮清秀的張瑤。後者直接給他一個白眼,撣了撣衣服的灰塵起身,旁若無人走開。
王冬丫急了,“噯,小姑娘,胖子知道的東西我全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要不為啥玩DNF我比他牛叉呢。”
骨頭架子為了表示他的憨厚可信,伸出手戳了坐在身邊的趙璿,爭取拉來一個誠實可靠的盟友,他知道他的話不可信服,但有人說話可信服。王冬丫涎著一張骨頭臉頰,他的言下之意即使是陳道夫那頭豬都能聽出來,是擺明迫切希望張瑤用糖衣炮彈美色引誘他。
張瑤嘿嘿輕笑,小拳頭握的嘎嘣響,轉身笑嘻嘻和顏悅色的問道:“是嗎?”
王冬丫咕咚一聲吸吮完最後一口奶茶,正義凜然道:“不是,我是開玩笑的,我沒陳匹夫這麼無恥,這麼無賴,這麼無知……”
除了恬不知恥還在喋喋不休搗鼓那張嘴巴的骨頭架子覺得自己如此純潔,其它人都覺得他的齷齪已經長到骨頭裏。
陳道夫一直躲在二樓的牆角,他也是個沉不住氣的主,順著牆角偷窺到貶低他人抬高自己的骨頭架子,張羅著破嗓門罵道:“你個東北骨頭架子咋這麼損呢,嘴咋這麼欠呢,信不信把你骨頭剮了燉大骨頭湯喝。”
於是骨頭架子閉嘴了,王冬丫齜牙咧嘴朝憤憤躲在牆角的那頭豬悻悻投著歉意的笑容。
於是這個小團體中嘴最損、最欠、最碎的二百來斤豬頭閉嘴了。
場麵很冷,不僅是寒風順著微微張開嘴巴的玻璃門魚灌進來,吹在幾匹人身體上,而是沒人知道該說什麼,和不該說什麼。王清源沉默著眾人的沉默,但有人並不會沉默,他要點燃希望。
王冬丫咳嗽一聲,雙手吃力支撐起這副搖搖欲墜的骨頭架子,他今年才19歲,但步伐卻生硬的給人蹣跚徐步的感覺,他吃力的走到王清源身邊,緩緩低下頭。
陳道夫離開二樓的牆角,又重新混入人群。
王清源歎息了一口氣,掏出一包渡江,然後分煙給趙璿、陳道夫,最後才到王冬丫,他的雙手微微顫抖。
“嗚嗚嗚嗚……啊……嗚嗚嗚嗚……啊……”王冬丫一把鼻涕一把淚弱弱的接過香煙,吊在嘴巴內,像個在暴風之下無助的孩子,他找不到相親相愛的父母,隻能放聲大哭,沉悶好似唱戲的聲音從地下傳來,這種節奏強烈的哭聲瞬間被放大,參雜著什麼呢?是悔恨、是落寞、是激動、是重逢後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