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好奇趙璿的執著,但更加詭異王清源和陳道夫的莫名其妙,然後看著趙璿重整旗鼓後,突然明白有些男人間之間存在的友情——那是一種將廉價女人比作衣服,互相之間患難與共兩肋插刀的手足豪情。
第一局比賽在力法發揮失常的情況下先敗結束,盡管力法沒有被修羅一套連招解決,但落後的差距即使趙璿的鬥誌趨於巔峰都難以追平。
王清源並沒有再欣賞著比賽,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吧台,張瑤迷惑於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隨意姿態,而先前那種兄弟手足之間的感動還曆曆在目,這之間的反差小小的震撼著小姑娘的心靈,於是她在第二局比賽未開始的空隙時間內跑到了吧台,擔心道:“他可是你兄弟!”
王清源朝著小姑娘眨巴眼睛,咧嘴笑道:“是我兄弟啊!”
張瑤被對手直白的話搶斷,苦笑語塞,一時間愣神著,然後仿佛在迷茫大霧中尋摸到了目標,定神重複道:“他可是你兄弟!不是路人甲乙丙,他在前線戰鬥,你應該陪著兄弟,即使不能幫他,也要站在同一戰線嗎?除非你不把他當弟兄看!”
“我當他兄弟,一直都是,其實我的心已經去了,隻是你沒有看見,這具行屍走肉是沒有靈魂的。”
王清源叼著香煙,信誓旦旦道:“知道佛家所說大慈悲便是大罪孽嗎?”
得到一個答非所問的模棱答案,張瑤氣的吐血,她道:“什麼王八佛教,王八慈悲,王八罪孽。你腦袋是搗漿糊的?他現在正麵臨著困境,淘汰出局的巨大威脅!你不該丟下他,他是在為你戰鬥!”
張瑤盡量壓低自己的憤慨,她詫異與自己突然之間湧爆的怒火,也詫異與王清源的反差寡薄。
“道夫的心在於赤誠,對於一切他所熱愛的,對於一切熱愛他的,任何人和事,都抱著肝膽照煥的赤誠,任何所在意他的和所在意自己的坦誠,癡迷卻不呆,所以他能打贏,無所畏懼,對於任何成敗能放得下,能拿得起。沒有逆流的力氣,沒有顛簸航行的運道,但他偏能夠在群雄爭霸中割據一方,是因為披肝瀝膽的至誠!”王清源很會轉變他的放蕩不羈和冰冷中透著火熱的嚴謹,猶如此刻刀削斧刻的一字一句乃至沒一個停頓。
“什麼?”張瑤被這種睿智憂慮的眼神目視著,然後攝於某種荒誕的可能存在或者不存在的霸道眼神而下意識的低下腦袋。
“璿子的心在於了然,對於他試圖接觸的和所有試圖接觸他的,任何人和事,都精於計算,他的家庭注定和平民百姓的生活掛不上一絲一毫的鉤碼,所以他總是能用自己的長處來獲得主動,這是建立在極端的驕傲上,他的人生即使再微不足道的丁點都要完美無瑕,正因為如此,當某些事的主動權落不在他的頭上,那種驕傲會轉化為負擔,泰山壓頂的那種!”王清源很在乎這場決定性的比賽,有些人的擔憂寫在臉上,而有些人則鑿刻在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