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能在一中當保安,也是托的關係走的後門,畢業班年級組的教導主任就是他姐夫,平時走路都牛氣哄哄的,在一中校園,除了幾位正副校長和各年級主任,還沒有人敢小覷自己。沒想到這死胖子竟然擼老虎胡須,從今以後長久建立的威信會蕩然無存,非常惱怒,起身就和一身酒氣的陳道夫扭打糾纏。
青年瘦的跟猴子似的,全身上下一塊塊小骨頭都能隱約瞧見,哪是陳道夫的對手,不說胖子接近2米的個頭,就是全身上下那200多斤的肥肉也夠對方喝一壺,再加上剛被酒精滋潤,所謂酒壯慫人膽,胖子打架極為生猛,不含糊,頗有氣勢,隨意的拾掇,便把青年門衛給撂倒在地,直哼哼。
雖然年末,一中已經放假,但堂堂學校武力存在被挑釁,不一會兒就圍滿許多喜歡看熱鬧的學生,但奇怪的是沒有一位學生挺身而出勸架,看來,這群保安還是校園一霸,其實這群披著一層黑皮就冒充正義人士的社會青年平時可把學生欺負壞了,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喜歡叫班主任,眼見從天而降一猛人揍的這個平時狐假虎威的小人像條狗似的,不鼓掌就覺得不厚道了,還幫忙勸架?
張瑤心急如焚,和王清源拽胖子,但200來斤的體重紮根,穩若磐石,小姑娘內心也罵了一句“該”。
一門門衛被堵在家門口胖揍一頓消息傳開,這群保安們效率極快,不一會兒,幾名同樣穿著製服的年輕保安就氣勢洶洶的來到現場,而且一人拿著一根電棍。
陳道夫依舊悶頭使勁揍著這個敢和他叫板的保安。
王清源暗叫不妙,埋頭的胖子壓根就沒注意頭頂急速飛過的電棒,他大喝一聲,摔碎喝去一半白酒的酒瓶,倒握著酒瓶把,一馬當先,攔在胖子身前,喊道:“都是娘生爹養的,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人拚命值得嗎?今天誰要是敢碰我兄弟一根毛,先過我這一關。”
幾個想教訓胖子一頓的保安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麵麵相覷。
局麵僵持,事情越鬧越大,如果驚動學校高層,他們做保安不能維護學校威嚴,眼見罪犯從眼皮底下逃跑,被扣工資是小,丟了工作就得不償失,小縣城內,被分配在學校當保安,雖然掙的錢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最重要的是這個活清閑,就跟玩似的,沒有哪位亡命之徒來學校生事。但誰也不敢強出頭,眼前這青年彪悍架勢,手拿凶器,誰能確保自己完整無損的上去,就不可能缺零件躺下。沒頭沒腦,英勇就義了,找誰說理,幾個保安相互幹瞪眼,運用拖延戰術,實在沒辦法,就果斷的打了110,請警察叔叔幫忙。
陳道夫喝的半醉,渾渾噩噩,拳腳狠辣,此刻還在持續的往屁股底下這個倒黴蛋身上招呼,被王清源這一嗓門半叫醒了,回過神瞧了瞧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和身下這個被揍成縮頭烏龜,像死狗一樣蜷縮的保安,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的大搖大擺的坐在這廝身體上。
張瑤氣的不輕,醉酒後的陳胖子果然不可理喻,她偷偷拽著王清源的衣角,隻能寄希望與這個頭腦靈活的師傅身上,小聲道:“你們還是趕快跑吧,這兒有我。”
王清源掂量著酒瓶,聽到小姑娘這句善良話,小小感動了一把,但仍然不挪動半寸地方,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如果丟下小姑娘跑了,算個什麼東西?這點小事都不能擔當?他輕輕搖了搖頭。
張瑤快要急哭了。對這2個木頭疙瘩的倔強無可奈何。她稍微定了定神,最後隻能無奈的選擇堅定的站在王清源這一方,她向前跨一步,越過王清源,直視對麵虎視眈眈的保安們。
王清源握著酒瓶警惕著,一個身影闖到自己身前,原來是張瑤小姑娘,他一把將這個逞強的小姑娘拽到身後,然後伸出手替張瑤擦幹積蓄在眼睛內的眼淚,溫純的盯著對方,繼而哈哈大笑,最後糯糯的伸出雙手撫mo小姑娘的腦袋,輕笑道:“怎麼哭了,怕了吧,沒事,嗬嗬。”
張瑤慌張的心情突然寧靜下來,內心一顫,王清源那雙粗糙的小手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突然感覺一股暖流從心髒經過血液,一瞬間充斥膨脹整個身體,暖洋洋的,即使是麵對凶神惡煞的保安,她都感覺此刻特別的安全,她注視著這張清瘦的臉頰,然後又打量王清源不算偉岸的身軀,擦幹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湧出,一邊哭一邊笑,梨花帶雨。
校門鬥毆驚動了正在辦公的教導主任,他聽說小舅子被一個醉酒的胖子坐在屁股下毆打,極為惱怒,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小舅子乎?於是放下筆,就從辦公室奪門而出,等到他趕到校門,親眼目睹了小舅子被一個咧著嘴巴的胖子坐在屁股底下,自己這臉丟大發了,他二話不說,立刻把幾個貪生怕死躊躇不前的保安罵的狗血噴頭,然後做動員工作,鼓動著一擁而上,將這兩個社會痞子繩之以法。
張瑤繞過王清源,再一次將危機扛在了自己瘦小的身體,她道:“不關他們倆的事。”
教導主任一瞪眼,張瑤身穿一中校服,自然就是一中的學生,一個學生竟然敢當眾頂撞教導主任,他訓斥道:“你是哪個年級,哪個老師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