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雙偷偷拿走了,我那會恍忽覺得有小雙的身影,並不是幻覺。
我坐在椅子裏,突然有種天然的知覺,我想我完了。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
小雙把我綁在了椅子上,嘴裏塞上廢布頭。
小雙不知怎麼抓住了秀秀,他向我麵前晃了下,就一瞬間飛出了窗外。我拚命掙紮,用腳踢,卻無濟於事。
我的心沉到了無底的深淵。我張開驚恐的雙眼向小雙發出責問。
“你不知道嗎?你想像不出嗎?我留在爸爸身邊,是為了我的母親,我永遠都不會原諒爸爸,包括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如遠方飄過來的一朵無聲息的雲,卻字字如刀,在挖我一寸一寸的肌膚。
“這些窗簾桌布甚至沙發套,都是我媽媽一針一線縫起來的……”
他突然衝我大吼:“你懂嗎?用一針一線縫起來的……”
“你踐踏我母親的感情,還羞辱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不是喜歡看血開花嘛?讓你看,我讓你看個夠!”
我的神經幾乎緊到崩潰。
我感到臉上有種涼涼的東西流下來。小雙用刀劃破了我的臉。不疼也不痛,隻有涼涼的粘液在流。
不知道多久了,我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
我似乎回到了童年,看到躺在地上的母親和小弟,法醫走後,有兩片血慢慢漾在地麵,似一朵正慢慢盛開的罌粟。
我聽似乎有韓成的聲音,他在叫小雙。本能的求生意識讓我重新睜開眼,希望韓成就站在我麵前。
小雙的眼神終於讓我絕望了。我想,我的身體也要開一朵美麗的罌粟花了。
我用含笑的眼睛對著小雙。我想我已經虛脫了,我的狀態很令人恐怖,我的笑意激起了小雙最後的瘋狂,他在韓成的呼喊聲中,把我推出了窗外……
一世愛恨——七言對不起
喧囂的街燈下,她站在擁擠的人群中,等待那跳過的紅燈,格外孤單。
男孩和女孩從小就認識,男孩經常約女孩一起去村外的池塘邊捉小蝦,每次男孩總是滿載而歸,女孩卻是兩手空空,女孩總是失落的含著眼淚,獨自一個人回到家,然後悶悶不樂。
晚飯前,男孩敲響女孩家的門,女孩一見是男孩,扭頭就走,男孩追上前,對女孩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蝦都捉走了,給,我把它們養在小魚缸裏,送給你。”女孩眉頭一放,慧心的笑了,就這樣反複著他們純純的童年,轉眼,他們各自成長著。
——純純的“對不起”。
男孩總是喜歡戲弄女孩,經常會把女孩逗到哭,然後又去哄女孩到她笑為止,直到長大後,也是如此。
男孩經常偷偷的把女孩的自行車輪胎的氣放到沒有,然後躲在遠處,看女孩著急的走投無路,等著女孩撥通他的手機,然後破口大罵他的小賊行為。可男孩,依舊那麼喜歡這樣的女孩。他竊竊的從遠處走來,灰溜溜的為女孩推著那輛沒了氣的自行車,任由女孩在一旁發牢騷,男孩卻暗自竊喜,然後委屈的對女孩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隨即,女孩便會柔弱下來,告訴男孩下次不允許那樣,男孩點頭,於是,那時的他們每天都充滿著笑容。
——“對不起”的快樂。
大學畢業後,男孩和女孩各自有了工作,男孩的工作總是很忙,有時一個月都休息不到一次,而女孩總是抱怨男孩冷落了她,終於,他們有了第一次的吵架。女孩委屈的哭起來,可男孩卻很理直氣壯的告訴女孩:“這是為了我的工作。”這場冷戰持續了很久。終於,女孩還是忍不住,主動和男孩和好了。後來很多次男孩和女孩都因為這樣的小事而吵得不可開交,可每次,都是女孩先妥協。
那年,女孩生日,男孩答應女孩要給他過一個浪漫的生日,女孩欣喜不已,她在家精心打扮,等著男孩回來陪她渡過這個美妙的生日,這一等就是淩晨,女孩在睡夢中醒來,臉上掛著淚痕,男孩見到女孩,心疼的為女孩擦去臉龐的淚痕:“對不起,嫁給我好嗎?”於是男孩拿出一枚戒指。
——“對不起”也是一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