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日子實在也太無聊了吧?沒有電腦,沒有電視,甚至沒有小說……這讓我怎麼撐到離開大清朝?
“如清姐姐~”我甜甜地喚了聲正在打掃的如清,“如清姐姐,我們找個地方去玩兒吧!”
如清頭也沒抬:“綺顏格格,要等到如清打掃完,如清才能陪格格出去。”
可憐的孩子。我在心裏為她哀歎了一聲,才十三歲就要來做這做那,也不知她爹媽是怎麼想的,這麼小就送她進宮。想當年,我十三歲的時候,還是被爸媽捧在手心裏嗬護呢!可能就是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結果養出我這種任性脾氣。高三那年與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後考到了北京,獨自求學。
那時候的日子……我到餐廳打工,在酒吧駐唱,幫人發傳單……做了各種各樣零零碎碎的工作,沒少受委屈。後來,終於學會了收斂,學會了委曲求全。
怎麼又想起以前的事兒來了……我苦笑了一下,看著眼前認真工作的如清,竟覺得她有些像當年的我。
默默地看著她,眼裏竟有些酸澀的淚意。突然想起大二時候,我最孤獨無助時寫下的一首詩,便跑去拿了紙和筆,歪歪扭扭地寫起來:
染月淒幾許,清輝弄朱閣。
不知染月事,明朝是幾何?
孤影寂寥寥,玉宮不勝寒。
雖有月圓好,清歌無人伴。
月色應迷離,酒醇香四溢。
金樽滿對月,心下尚無喜。
仍記昨日笑,把酒言歡聚。
曲終人盡散,隻有芭蕉綠。
舊識今不識,舊在今不在。
今夜月染意,月淒心自哀。
但願明年月,淨碧勝玉盤。
更願能攜友,把酒同笑看。
寫完了最後一筆,突然聽到威若洪鍾的聲音:“顏丫頭在寫什麼?”
完了!我趕緊將那張紙收到身後,福下身子對康熙同誌無邪地笑:“顏兒給皇上請安,恭請皇上聖安~回皇上,顏兒沒寫什麼~顏兒有什麼好寫的呢?隻是信筆塗鴉罷了。”
我囉囉嗦嗦說了一堆,心裏冷汗直冒:要是康熙同誌看了這首詩,還不得砍了我!這可是在明目張膽地寫他留我在宮裏讓我苦悶無聊啊!
“既然是信筆塗鴉,那給朕看看也沒關係了吧?”他朗聲笑起來。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要看我這在寫什麼東西。如果我再推脫,隻能是個大不敬之罪。
我又哆哆嗦嗦地遞過紙,暗自腹誹:看死你看死你!有什麼好看的?非要跟一個八歲的孩子過不去!再說,你看得懂簡體字麼?
“這詩是你寫的?”他驚奇地問。
我矢口否認:“當然不是。顏兒才疏學淺,怎能寫詩?”
康熙同誌收起了驚訝的表情:“顏丫頭,你這字兒要練練了。改天讓老四教教你。他字兒寫得好。”
我的媽呀讓那個要死不活陰晴不定又被我引了雷的胤禛教我?還不如讓我直接穿到三國時期去!
我又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顏兒和四阿哥不甚熟,讓四阿哥教顏兒多不好意思。”
康熙完全對我哀怨的眼神不管不顧:“讓他教了你練字兒,你不就可以和他相熟了嗎?”
去死吧你!我心裏完全沒了一點風度,也完全不顧這人是不是那個“千古一帝”的康熙同誌,繼續腹誹著,什麼餿主意!讓他教,還不如讓胤禩教!
當然,我還是沒敢說出來。見康熙沒有退讓的意思,隻好又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福身:“那還多多勞煩皇上向顏兒介紹四阿哥了。”
“嗬嗬,那顏兒可要好好練字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