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了餘夢潔的答複,但沒有親眼見到顧勳脫離危險我還是無法安心的躺在這裏。
感覺自己已經有些力氣了,我動了動手臂,想要支撐起身體:“顧勳在哪裏?我現在要去看他!”
“你能不能不要搗亂了!”餘夢潔的聲音嚴厲起來,按住我的手加大了力度:“你知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樣的狀況!現在要去看顧勳隻是拖累他而已!好好養傷,等你好一些之後,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餘夢潔的話音剛落,病房便被人推開,醫護人員魚貫而入,身後跟著剛剛跑出去的Sam。
醫生們圍著我又做了檢查,確認我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下來。
在發生車禍的一瞬間,顧勳將我整個人護在身下,他在我身前為我承擔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因此我才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在這起事故當中,我所受的傷是最輕的。肋骨骨裂,右腿粉碎性骨折以及腦震蕩,其他方麵並沒有過多的傷。
可即便如此,我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才醒過來。
醫生為我檢查過身體後便要離開。我抬手拉住他們中的一個,輕聲詢問道:“醫生,和我一起到醫院的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餘夢潔和Sam一眼,臉上的神情有些猶豫。看他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的心咯噔一聲,不祥的預感再次湧上心頭。
“醫生,他們……他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止不住顫抖,一股冷意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駭。我不敢說出那個最糟糕的結果,仿佛這種話一旦說出口,就會應驗一般。
我因恐懼而戰栗,連呼吸都變得沉重。醫生見狀趕忙安慰我道:“他們沒事,現在已經搶救了回來,你先不要激動!”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醫生,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沒有騙我?”
醫生擦著頭上的冷汗,信誓旦旦的點頭道:“他們已經搶救回來了,隻不過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都在重症監護室裏。”
我偏執地抓住醫生的衣袖,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是意味著隨時都會出現最糟糕的結果嗎?”
醫生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我事實,“他們兩個的狀況確實都不好,尤其是王川先生。請你們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我握住醫生的手霎時間失去了力氣。呆呆的目視前方,腦子裏全是醫生的話。我痛苦的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了顧勳和王川渾身是血的畫麵。
看到我這個樣子,醫生低聲說道:“我們會盡全力救治二位,安小姐先好好養傷吧。”說著,屋子裏的人便退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我躺在病床上,止不住的低聲哭泣。明明之前還生龍活虎的兩個人,轉眼之間便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般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一想到顧勳會有生命危險。我寧願他在那一瞬間沒有保護我!如果我當時沒有和顧勳他們一起去,沒有我的拖累顧勳也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自我厭棄的情緒不斷出現,我緊緊握住手掌,指甲深深的陷在血肉中,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