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為什麼告訴你。”聶嫻貞握著槍的手不住顫動，冷汗悄悄爬滿她一身。
“你可以選擇不說，不過等於選擇做一個死人！”風箏的話鏗鏘有力，惹得澤軒立刻向她投出警戒的目光。莫瓊立刻告訴他：“她是組織的人，以後都是自己人。”
澤軒聽完才點點頭。收回目光，心裏想著上次見麵說的話，看來她知道的很多，不愧是仇未雪手下的人。
“司令是槍殺的。”範博凱大聲說完，一把搶過聶嫻貞手上顫巍巍的手槍。看著她低聲道：“人不是你殺的，你怕什麼？”
“傳言是仇未雪幹的，是麼？”
“是。”範博凱應答著，忽然聶嫻貞的雙手緊緊摳著他的左臂，他不明白她怎麼嚇成了這樣，之前殺人時都是毫不含糊，幹淨利索的。
“聶小姐，你為何不回答，你害怕了？”
聶嫻貞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大約覺得自己今日太膽怯了，讓人家騎在自己頭上都不吭一聲反倒不是自己的作風。於是她從範博凱手中平靜地拿回手槍下了車。範博凱吃了一驚，隨即也跟了下去“你到底是誰？”聶嫻貞問道。
風箏用紗裹住臉，冷笑道：“聶小姐可被我請下來了，架子還真大呀！”她一邊說一邊留意著兩人的表情，發覺聶嫻貞的手指輕微抖動著，為了使它不顫動，她將手握著成了拳，這樣也會比較容易安定自己。
“聶小姐應該知道司令被槍殺的當夜去了何地？”風箏見她不答，“你不會不知道，因為他去了風月樓，見了紫妍姑娘，而那位姑娘就是你！”
“你！”聶嫻貞麵對刻的詰難，更多的是驚訝與恐慌。
範博凱一驚，紫妍姑娘是北平最紅的歌妓，據說是極勢利的，位高權重錢財多，才能請得到她來賠酒。
“那夜，你在屏風後坐彈瑟琶，不叫司令見你，是怕他認出了你。之後你在酒壺裏下了安眠藥，藥性在司令上車後才開始生效。下藥的目的便是可以更順利地殺害他吧！”
“你太荒謬了，就算我是紫妍姑娘，為何我不直接下慢性毒藥呢？”
風箏冷冷地看著她：“你一直都把你做的事嫁禍給仇未雪，難道你會放過這個時機麼？還有範先生，沈二小姐乘坐的那列火車，被放了炸藥，你是知道的吧！”
範博凱冷靜地答道：“我不知道。”隨手將手伸入大衣口袋，風箏心知肚明，麵不改色，依舊道：“你們做過什麼別以為是天衣無縫，隻要是人在做，就多少會留下線索，證據也總會有的。”
話剛一說完，範博凱便迅速掏出槍，朝風箏射來。澤軒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差點喊出聲來。莫瓊笑道：“聶先生大可不必替風箏擔心，她的功夫要遠遠高於我們，不至於傷得這麼快的。”澤軒見風箏敏捷地躲過，並快速轉入聶嫻貞身後，速度之快隻能令人看見一團白色幻影，再見時，她已一手掐住聶嫻貞的喉嚨，一手用槍抵住她的頭部。
風箏看看範博凱，用最具殺傷力的眼神透視著他，然後冷冷開口：“放下槍，不然我斃了她。”
範博凱見這形勢逼人，不得不蹲下身將槍放下。他心亂如麻，柔和的風吹過，他卻更怕是另一名殺手。
風箏看著他的動作，滿意地笑笑，附在聶嫻貞耳邊說：“聶小姐，給你一次機會，範先生做的那些醜事，你說了便放你走。否則，我的子彈是不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