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手塚說話了,嗓音幹澀:“他們,陪你麼?”
“不,他們回德國,我一個人去,先去住一段時間,然後再做打算。”月醉簡單的說。
“你出來一下。”
“什麼?”
“我在,樓下。”
掛了電話,月醉飛奔下樓,正看見那個少年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隱在路燈照不清的陰影下,像是來自黑夜的騎士。
不聲不響的來到手塚麵前,月醉拿起他的一隻手捧在手心裏,冰涼的,像是在這裏站了很長時間。
“我們去那邊。”月醉拉著他向路邊的一家快餐店走去。
給兩人點了一杯熱果汁,月醉和手塚麵對麵坐下,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月醉先開口:“你去德國,要多長時間呢?”
“最少,兩年。”
月醉抿抿唇,“啊,居然要這麼長時間呢”。
手塚倏地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月醉,“你不願回去德國,是嗎”?
“啊”,月醉發出一個單音節,隨即有些苦惱的揉揉腦袋,“不是不願意回去,隻是我在那邊得罪了人,我怕一會去會被尋仇”。
手塚的神情越加嚴肅起來:“嚴重嗎?”
“不不,不嚴重”,月醉深恐手塚誤會,急忙擺手,用自己最真誠的表情澄清,“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小女生之間的一些誤會而已。呃,我也隻是去中國旅遊一段時間而已,要是想你了,我就去德國看你,好不好”?
一句輕輕巧巧的“想你”讓手塚緊繃的表情柔化,眼神也溫軟下來,伸手握住了月醉放在桌上的手:“好好照顧自己。”
月醉伸手反握住他的手:“你才是好好照顧自己,那邊的訓練一定會很辛苦,你可不要投入起來就不管不顧了,要是讓自己病了我可是會罵你的。”
“當麵,罵麼?”手塚微微含笑的問出這一句。
月醉一怔,隨即意識到這人竟是在說笑,不由得有些驚奇,“真是奇跡,冰山部長居然會笑著調侃人了”。
手塚立刻收了笑,幹咳一聲:“你就當做沒有聽見吧。”
“哎呀,幹嘛不笑了,你笑起來不知道有多迷人呢,來,給爺笑五百日元的,呃,要不爺給你笑一個?”
第二天,月醉到機場看著手塚離開。
沒有纏綿熱吻,沒有執手相看淚眼,月醉抱住眼前人精瘦的腰,撒嬌的蹭蹭,悶不吭聲。
手塚也不說話,隻是站在原地環抱著她,表情平靜。
直到廣播開始提醒了,月醉才鬆開手,眨巴著泛酸的眼睛,笑嘻嘻的揮手:“拜拜,男神。”
手塚伸手輕拍她柔軟的發頂,“照顧好自己”。
“嗯。”隻應了一聲,月醉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目送著手塚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候機廳,月醉終於轉身,頭頂哀怨的黑雲腳步虛浮的離開。
去立海大辦好了休學手續,月醉背著書包在校園內漫無目的的遊蕩。
她覺得,嗯,有必要跟她的朋友好好道個別。
社團活動時間,月醉站在網球場前攔住了將要進場訓練的網球部正選。
大家似乎對月醉莫名其妙的消失又出現已經習慣了,於是就隻是笑著問她這段時間又忙什麼去了,怎麼也不跟他們打個招呼雲雲。
月醉知道自己現在擋在他們麵前是很招搖的舉動,於是長話短說:“那個,我是來跟大家道別的。”
“你要去哪裏?”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依舊帶笑的部長大人。
“哦,去中國,已經辦好了休學手續,近期就走。”月醉揚揚手裏的信封。
幸村的眸色黯了黯,嘴角的弧度卻越發上揚,“居然要去那麼長時間,你是打算在那裏定居了麼”?
切原和丸井也是一臉失望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