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醉鬆了一口氣,一把拉住身邊手塚的胳膊,同時對著順子低聲喊:“快跑,不要讓他們發現。”
三個人輾轉跑到了醫務室,驚喜的發現校醫已經被早到一步的三人支開,於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處理傷口,也有了傳說中的“惡女對手塚霸王硬上弓”的那一段。
本想專心致誌的擦藥,可月醉最終是咽不下一口氣,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手塚完好的右肩上,抱怨:“拜托你有點運動員的自覺好不好,要是你的左肩再次受傷會有什麼後果難道你都沒有考慮過嗎?呸呸呸,我烏鴉嘴,可是,可是······”月醉左顧右盼,一時組織不出什麼有邏輯的語言,急得要上火。
手塚卻在月醉看不見的地方微微一笑,完全沒有惱怒的認真回答:“那會兒,我沒有考慮到這個。”
月醉一愣,想到當時那樣緊急的狀況,撲過去救人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抿了唇繼續手上的動作。她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才可能讓一個熱愛網球的執著少年在一瞬間就算自己受傷也要護住那人。
自然的將剛塗上去的藥吹幹,正要替手塚拉好衣服的月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於親昵,於是幹咳一聲,轉身去收拾托盤裏的瓶罐,頭也不回的道:“手塚,你自己,呃,收拾一下。”然後捧著托盤落荒而逃。
手塚注視著月醉拐進另一邊,抬手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起身向那邊走去。
小桌旁,那個女孩坐在床邊對著鏡子給自己的臉上藥,一邊塗一邊嘶嘶的吸氣,似乎很痛的樣子。
躊躇了一下,手塚抬步上前,伸手拿過一個新的棉棒,蘸了藥水,道:“我幫你。”
月醉剛剛平息的心髒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臉上似乎要著起來一般的滾燙:“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然後莽撞的拿著棉棒往臉上一戳,嘶了一聲,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手塚不再說話,隻是伸手掰過少女的肩膀,讓她與自己麵對麵,然後彎下挺直的腰,將手裏的棉棒輕柔的擦到了她的臉上。
月醉垂下眼睛,不敢看近在咫尺的少年俊逸的臉龐,然而鼻子裏卻不可避免的嗅進屬於手塚的幹淨清爽的氣息。
將破了點皮的地方貼上一塊指尖大小的創可貼,手塚直起身子,深邃的眼睛裏湧出點點璀璨的笑意:“還需要我幫忙嗎?”
月醉不自在的動動身子,剛要說不用,卻在看到少年的表情時受了蠱惑一般的點點頭:“哦。”
聽到消息趕來的柳蓮二和柳生比呂士,在聽到醫務室中傳來的對話時默契的停住了腳步。
“很疼?”微微低沉的少年的聲音。
“唔,還好。”少女帶些委屈隱忍的聲音。
“再忍一下,我會輕一點。”少年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沒關係的,我不怕痛。”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口吻。
門外的柳和柳生對視一眼,低歎一口氣,轉身靜悄悄的離開。
空寂的走廊讓他們之間輕聲的對話帶著一絲輕歎。
“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幸村知道好了。”
“你也看出來了。”
“嗬,現在不知情的,大概也就隻有兩個當事人了吧。”
事件最終還是因為雙方當事人無與倫比的逃跑功夫而不了了之,而對偽娘團有“再造之恩”的榮譽團長大人,受到了女王一樣的待遇。
月魅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中午國際快件便送到了月醉的手裏。
心安理得的翹掉了她名存實亡的社團活動,月醉提著月魅寄來的藥往青學趕去。
踏進青學的校門,月醉的眉頭一皺,這種鋪天蓋地的低氣壓到底是怎麼回事?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小野獸的第六感讓月醉高高豎起耳朵,邁著小碎步在青學的校園裏前行,目標是明確的青學網球部。
眼看目標就在前方,月醉剛要一鼓作氣的衝過去,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了一跳:“呀,那不就是那個女生麼?!”
很有些耳熟的聲音,但是她在青學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不可能是在叫自己啦,月醉充耳不聞,繼續挪動小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