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一年三月中旬,正元帝華繼認命原太尉武江為兵馬大元帥統領千軍萬馬,其四子華謪攜丞相之子季淮淵自願領兵協助武江元帥參與此次戰役。
暮色將近,行軍錦陽城的路上,荒州延延,孤煙落日。季淮淵勒住戰馬,調轉馬頭,衝著身後的將士們說:“傳我命令,就在此處安營紮寨,眾將士早日休息,明日寅時就出發,如今錦陽是我們最後的防線,快馬加鞭,定要守住這座城!”
說完和眾人一樣看向旁邊汗血寶馬上的人,目光似帶著一絲詢問。隻見那人身著銀色鎧甲,一個漂亮的側身,爽利的翻到馬下,健壯的馬兒高傲的擺擺身子,跟隨主人前行數步麵向眾將,眾將見狀迅速準備起準備安營之事。
軍帳之中,華謪脫下銀色的鎧甲,隻著一身便服站立於眾將之間。墨發華冠,足以令人淪陷其中的眉眼,清絕孤傲的容顏,挺拔修長的身形,如出塵謫仙般清冷的氣質又多了分熱血男兒般硬朗的風采……放眼整個帝都,誰人不知原祁煬王之四子的卓越風華,絕代之姿!
季淮淵就在他的身側,指著旁邊的沙盤,開口道:“大軍已經奮力前進了,可要到達錦陽還需三日,隻是不知道錦陽還是否撐得下去。”說完有看向旁邊筆直挺立的華謪。
隻見他眉頭微鎖看似些許糾結,但似乎又多了些疑惑。他的目光一直鎖在沙盤上錦陽城的位置,仿佛思索著應對之策。注視片刻,華謪忽然就眼神一亮,一掃之前的疑惑。
季淮淵內心焦急忍不住又說:“華謪呀!你倒是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先帶領黑虎軍日夜兼程先去救急。”
“你呀!你要是有你哥哥淮安一般的沉穩也不至於跑到這荒山野嶺之中。”華謪眸光閃過無奈,清潤又低朗的聲音阻斷季淮安的話語。
“你怎麼又提他啊,我們這叫道不同,他文我武,各有千秋,我們目前不相為謀,不相為謀!”說著,他還舉了舉自己那有力的臂膀,耀武揚威地挑挑眉。
華謪眼角淺笑,而後又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情,“根據探密探,前兩日那裏並未發生過戰役,可按照晉南的行軍速度,戰鬥早就應該打響……”
眾將想想也是,照理說現在的錦陽應該早就熱火朝天,而兩日以來竟然沒有任何動靜,這著實很奇怪。
華謪見眾人不解,又說:“淮淵,想必那裏的郡尉錦舟及部下早就有了對策,以來拖延時機。”
季淮淵等人的聽他的分析,知道他應該想到了些什麼。季淮安不禁想到,華謪這個人,真是同哥哥季淮安說的一樣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可是,拖延並未治敵之關鍵,錦陽那邊還是要一場惡戰的,怕是大軍到達時,依舊……”季淮淵一考慮這兒更是急躁不已。
華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莫要著急,“能夠在晉南中他的兵下拖延時日,想必也分析到大軍七日的來期,要在這七日內守住錦陽城,也不無不可。”
華謪邊說邊走到沙盤中靠近錦陽城的那側,眾人隨著他的位置與目光也一同看過去。沙盤上錦陽的地勢顯而易見,這是最明顯的易守難攻,怪不得要晉南的他來攻錦陽。
“如果我是錦陽城的掌管者,戰爭一但開始,敵多我少,敵強我弱。利用地形等因素,要對抗晉南的他最多可以撐上……”
“三天。”
眾人驚愕不已。
“三天?”怎麼可能撐上這麼久,要知道是一萬大軍對抗不足一千的軍隊,而且還是他。自兩國開戰以來,十三戰全勝的晉南軍元帥之子蕭揚。此人驍勇善戰,比之其父更是有過之而不及!如此膽色智慧皆過人的奇才,尤其擅長打快速戰役,一個不足敵方一成的兵力的錦陽城,怎麼抗衡來勢洶洶的晉南軍?
“現在重要的不是如何在三天內守住錦陽城,而是我們必須在七日之限趕到錦陽,就是不知道錦陽城是否能等到我們的到了。從傳來的消息推斷,能夠製衡蕭揚,他們就是拚了命也可以拖延三四天不交戰,可三四天過後必是一場場連續不斷的惡戰,能否等到支援就隻能希望想到如此計策的他們可以撐過接下來的幾天……”
華謪說完,負手而立。眾將個有所思隻祈盼明日可以更早更快的行軍,隻祈盼錦陽還能夠度過難關,隻祈盼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