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樣的強者,都不可能經受得住敵人無休止的車輪戰,即使有丹藥作為支撐,齊飛也依然會有油盡燈枯的那一刻。
當齊飛在參與戰鬥的時候,虞念心一直在思考某個問題,她始終在努力地尋找破解現在這種窘迫狀態的辦法。
第八輪截殺很快便到來了,與前麵七輪截殺不同的是,這一次對方竟然派出了一位煉神境強者,令齊飛明顯感到棘手許多。
不管齊飛身處怎樣的境地,隻要他還能夠應付得來,虞念心便始終不為所動,她沒有參加戰鬥,並不意味著她什麼也沒有做,齊飛負責拖延時間,而她則負責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魔族派出的那位煉神境強者明顯是位擅長戰鬥的老手,加上有了前麵七輪同伴的試探,他對齊飛的出招和法術極為了解,所以在短時間齊飛竟拿他沒有辦法。
兩道人影以河麵上的木舟為中心,交錯縱橫,真氣不斷激烈地碰撞在一起,轟出無數層氣浪,擾得忘川河水風浪不停,兩人在河麵上足足纏鬥了半個時辰依然不見勝負。
齊飛早已達到煉神巔峰的境界,對付一位煉神初境的修行者本來綽綽有餘,但是他清楚自己現在還不能露出某些殺招,所以隻是以普通的手段來應付對方,難怪從表麵上看起來會如此地吃力。
正在這時,虞念心忽然眼前一亮,似是碩然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景,欣喜地說道:“魚餌何以為魚餌?”
正在與齊飛纏鬥的魔族強者忽然聽到這句話自然是滿頭的霧水,滿腦子的莫名其妙。
但對於齊飛來說,虞念心忽然說出的這句話其實並不難理解,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回到:“魚餌之所以為魚餌,自然是因為它被掛在了魚鉤之上。”
虞念心讚賞到:“說得極對。”
她抬起如玉般的手掌,在虛空中隨意畫了幾筆,一條鮮活的魚兒憑空出現,隨後她又畫出漁翁垂釣的景象。
此時她的手指就像一支毛筆,而那虛空之中像是有一張上好的宣紙,筆走紙上,順暢而又自如,無論是魚兒還是漁翁,都立馬栩栩如生了起來。
畫成之後,虞念心繼續說道:“所以要想擺脫成為魚餌的命運,隻有兩個辦法,要麼被魚吃掉,要麼脫離魚鉤。”
隨著她聲音的響起,畫上的風景也隨之而動,時而魚兒將魚餌咬走,愜意地遊走,時而魚兒被河水中的暗流裹離不見,漁翁抬起魚竿無奈歎氣,剛好與她所描述的畫麵相合。
齊飛一邊遊走,一邊用餘光去觀賞虛空中的水墨畫,細細一想之後,果然是這個道理。
有兩種辦法能夠改變現在的狀態,而此時他們所經曆的正是第一種辦法,作為魚餌,麵對魔族修行者的輪番攻擊,剛好等同於在被“魚群”漸漸吞食。
“與其被吞食,倒不如擺脫魚鉤的束縛,既讓漁翁釣不到魚,同時也讓魚吃不到魚餌,果然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齊飛興奮地想著。
兩人並未就這個話題進行深談,以免被敵人看出什麼端倪,最重要的是,當虞念心挑明問題的本質後,他們就已經想到了一起。
正與齊飛激鬥的魔族強者忽然感到一絲異樣,隨後立馬生出後退的想法,但齊飛明顯不打算給他後退的機會,一道紅色的匹練碩然從其手心飛出,纏向對手。
魔族強者雖然意識到了齊飛此招必定不凡,但他似是並不知道齊飛施展的這招法術名為拆紅衣,隻是看到那紅色的匹練似是非常柔弱,故而心中的警惕減弱了一些。
事實上,拆紅衣最大的特點乃是至剛至強,所以柔弱隻是它的表麵現象,隻有真正接觸過它的人,才能夠發現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