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族……”唐老爺子頓了頓,又道,“我曾聽人說白家人擅長堪輿,能從風向裏猜測到天氣,更能駕馭有靈性的動物。”
易管事自幼跟在唐老爺子身邊,這些年已經成為了唐老爺子最信任的人。
所以,關於伊之幽的事情,唐老爺子也沒瞞著易管事。
“要不,老奴派人去京城裏查查?”易管事回答,“我前幾日曾聽書院的先生們提起過,說京城在半年前曾被封鎖了城門三天,鬧的是人心惶惶。說是有人走丟了,可具體是哪家小姐少爺丟了,他們也說不清楚。”
唐老爺子搖頭,“從平陽城到京城,一來一回哪怕走水路也得耗費幾個月的時間,等你查出來了,我也能從鄭院使的嘴裏問到了!”
易管事聞言恍然大悟,苦笑著回答,“是老奴疏忽了!”
“她願意繼續穿男裝,就讓她這樣吧,你不用插手。”唐老爺子囑咐易管事,“荀家那邊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好,還有……若耀兒一定要帶她去祠堂,就讓她在祠堂的院門外候著便好!”
唐老爺子說完,便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他還未病愈,身體比從前差了太多,每日都很嗜睡。
易管事在聽了唐老爺子的吩咐,露出驚訝的神情,轉瞬即逝。
他緩緩地從屋內退了出去,親自去安排祭祀祠堂的事情。
七月十二是個不錯的吉日,唐家四位爺帶著孩子們早早的候在了祠堂外。
平日裏甚少出門的幾位小姐,也匆匆地趕來陪在了母親的身邊。
如今大楚雖然民風開放,可是唐家的女眷們,依舊不能踏入唐家的主祠堂,她們隻能在祠堂院門外候著,粗略的看一眼院內的情形。
最讓覃氏和吉氏驚訝的是,易管事居然領著伊之幽和她們一起守在了院門外。
覃氏陪著丈夫經商多年,雖然早就見習慣了各種各樣的場麵,卻依舊被伊之幽的出現驚的失神。
因為,候在院門外的人,隻有唐家的正妻和嫡小姐。連通房和庶出的孩子們,都要站在更遠的地方。
伊之幽一個小小的書童,怎麼會被安排在這裏?
覃氏想不明白。
此時的伊之幽今兒一早從唐耀的嘴裏聽到這個規矩的時候,卻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平靜。如她所料,唐耀和唐老爺子的想法都一致,他們都想讓她留在唐家。
唐耀對她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但是比起感情更多的是占有欲和利用。
至於唐老爺子的目的更明顯了,唐老爺子需要她成為唐耀的踏腳石,所以才會壞了規矩抬舉她。
當然,唐老爺子也是在警告她。
她知曉了唐家的秘密,若是還想著離開,或許會死的不明不白。
“吉時到了!”易管事壓低了聲音,低頭在唐耀的身邊說了幾句後,唐耀點頭轉身揮了揮後,唐家二爺便在唐家大爺的攙扶下,站的離祠堂遠了一些。
伊之幽的眼神不錯,她清楚的看見那位覆著白綾在眼睛上的唐二爺,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