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伊之幽驚訝顧寧知的出現,連站在她身後的唐耀也因為顧寧知過於冒然,而皺起了眉頭。
顧寧知絲毫不在乎兩個人不悅的眼神,他隻是說了一句,“趕緊上車,不要耽誤大人我的時間!”
唐耀下意識要退後一步的時候,伊之幽卻從後麵推了推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其實,從顧寧知第一次出現在平陽城的時候,她便知道沒有表麵上的那麼簡單。
能讓禁衛軍的人親自來的地方,必定藏了許太後想要的東西和答案。
她在算計顧寧知和鄭院使的時候,顧寧知或許也在算計她們。
隨著鄭院使而來的隻有兩輛馬車,一輛坐著鄭院使,一輛坐著顧寧知。
伊之幽本想隨唐耀一起坐鄭院使的馬車,但顧寧知沒有給她機會。
唐耀擔心她的同時,她也在安慰唐耀。
她想顧寧知會支開唐耀,其實是想從她這個‘傻子’嘴裏套一些話。
可惜,顧寧知還真的是打錯了算盤,她也不知道太多關於唐家的事情。
伊之幽清楚顧寧知這次是有備而來的,如果他們稍微不注意,便會成為那柄繡春刀下的亡魂。
這些人向來殺人不眨眼。
伊之幽上了馬車乖巧的坐在一側,顧寧知沒有說話,他那張略帶邪氣的麵容此時布了幾分迷茫。
他握著白瓷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神情約是半醉。
“二狗子你叫什麼名字?”顧寧知突然問了一句,“我說的是本名!”
伊之幽淡笑,“知遊!”
“知遊?”顧寧知顯然不想要這個答案,卻也隻是挑眉沒有問下去。
其實顧寧知早就該離開平陽城,但是他查到了一些關於唐家的事情,所以又特意的留了下來。
這次對顧寧知而言,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許太後找了許久的唐家,其實就在平陽這個小鎮子裏。
“那日你能破棋局,是不是唐家那位少爺教你的?”顧寧知嗤笑,“我還差點被你騙了!”
伊之幽那雙眼珠微微一轉,“大人您說這話小的聽不懂,小人能破這棋局不都是大人你的功勞嗎?畢竟,這平陽城的人都知道,大人你拿了那五千兩銀子呢!”
她說的誠心,似乎當真是自己沾了顧寧知的光。
顧寧知嘖了一聲,卻想起了竇柏水那一日的話。
竇柏水說,“顧大人這麼貪心,可這銀子你拿了會後悔的!”
他那時還覺得竇柏水這個老東西是不甘心,可現在卻覺得他的確是找了麻煩。
外人都以為是他破了棋局,可實際上他不過是拿了銀子。
他拿了銀子便等於真相被掩蓋,沒人會相信這棋局其實是眼前這個小書童破的。
不知為何,顧寧知竟覺得伊之幽的那雙眼眸,他有那麼幾分熟悉。
靈氣十足,卻也狡詐至極。
“外人眼拙不知其中的原因,你欺瞞他們可以。”顧寧知靠近了伊之幽,因為飲酒的關係,他的身上泛著淡淡的酒氣,伊之幽下意識皺眉讓他覺得更不悅,“但是在我麵前,你少裝不知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