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們再等等,如果真的有意外的可能,報社不會不管的。”
“等到什麼時候?”
看朱諾咄咄逼人,新聞部主任笑了一下:“兩小時後,如果再沒有一點消息,那我們就報案。”
朱諾從報社開了證明,費盡周折將宋梓鐸的全部通話記錄打印了出來——現在唯一的線索是宋梓鐸最近的通話記錄,以及前幾天約他見麵的陌生電話號碼。
兩個小時後,宋梓鐸的電話依然暫時無法接通,報社決定報案,朱諾作為宋梓鐸的長期搭檔,去公安局做了詳細的筆錄,把任何一種可能的線索都講述了一遍。
從公安局出來,朱諾剛坐在台階上喘口氣,就發現何興正從車窗裏探出腦袋衝自己微笑。
朱諾驚詫地站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快上車,等你半天了!”
朱諾上車坐定,問:“你等我半天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何興笑笑:“我有很多渠道知道你在這裏,比如你們單位,還比如……”
“什麼?”朱諾一臉疑惑。
“你想吃什麼?”何興沒有回答朱諾的問題。
“你怎麼不問我在這兒幹嘛呢?”
“我剛才路過這裏,看見你進去了,一直在等你。”
“那你不關心我在裏麵幹嘛?”
“關心啊,所以,你在裏麵幹嘛?”何興問。
“……我一個同事宋梓鐸好像出事了,我來備案。”
“為什麼是你來備案?”
朱諾尷尬地噎住,“……我們是朋友,我對他近期的活動比較了解。”
何興轉頭看她,滿眼都是讀不懂的內容。
“就近吃一口吧,說不準一會有消息。”朱諾軟軟地說。
何興在附近的餐廳停下來,一邊拉手刹,一邊說:“諾諾,你要不要換個工作幹幹?你們這行多危險啊!我想,宋梓鐸說不準是被報複了,他做了太多的調查報道。”
“做了太多的調查就應該被報複?我看這個社會宋梓鐸這樣的記者太少了,要是多一些,社會黑暗、肮髒的角落被曝光的再多一些,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你們可以做一些別的調查,為什麼非得做奶製品,我看這個調查對我就沒什麼好處。”
“難道對你有壞處?”
“那當然,我是賣牛奶的,隻要這個行業出現一點問題,就會出現一損俱損的結果。”
“那你們就不能做好行業自律?”
“這牛奶不是我生產的,我說了不算!”
“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這個世界就完蛋了。”朱諾鬆開安全帶,憤憤地下了車。
何興跟著跳下車,“諾諾,別生氣,我隻是隨便說說,說不準,對我來說這是一次機會。”
這句話更讓朱諾困惑,但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宋梓鐸,才不想理會何興的狗屁機會。
朱諾跟何興進去隨便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掏出手機給剛才給她做筆錄的民警打過去,詢問有沒有線索,民警說有進展,但是目前得保密。
朱諾看見何興機警的表情,問:“你緊張什麼?”
“有進展了?”
朱諾搖搖頭。
“估計沒那麼快!”
“你是盼著有進展還是沒進展?”
“……當然是有進展啊!你的朋友嘛!”何興臉上掠過尷尬。
朱諾拎起包說:“我想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可能還得去趟報社。”
“諾諾!”何興叫住朱諾:“明早我媽來北京,她中午想見見你!”
“行,我盡量過去。”朱諾沒有回頭,說完出了飯店,上了一輛出租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