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湛變的太過突然,宋教授告訴我說葉湛的思維和記憶停留在十四歲以前,也就是說還沒有遇見斯特以前,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孤僻、恐懼周遭一切,但卻是最純淨的。
而從始至終葉湛追求的都是那樣幹淨簡單的自己,是他的思維把他逼成了病態的模樣,因為愛我所以他原諒不了自己的身體。
宋教授說,解開那結的人隻能是我。
我問他,“要怎麼解才行?”
宋教授推了推眼鏡說:“葉先生的病情可輕可重,具體該怎麼做我也不知道,但陶小姐你要記住,你必須要在他這個階段教會他一些事,你要讓他知道,無論是失去還是得到,無論過程怎麼樣,隻要結果是好的,其他什麼都是無所畏懼的,你要讓他知道,曾經的曾經都是過去,是不必放在心上斤斤計較的。”
宋教授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讓我重新給葉湛灌輸新的觀念,一旦他接受這種觀念以後,他恢複成正常的葉湛心裏就會鬆懈很多。
就不會把自己逼的太緊。
我開著車想帶葉湛回別墅,但想著兩個孩子在別墅裏,我轉了方向盤去別的地方。
我打算這幾天帶著葉湛在外麵住,思來想去就隻有去郊外租一個小木屋。
現在的天正是初秋,楓葉正盛的時候,我找到一個木屋詢問了主人價格以後交了錢。
主人指著遠處笑問:“他是你什麼人?”
我偏頭望過去,葉湛正愣愣的目光望著遠處的那條河流,我笑答:“他是我的老公。”
“他很帥,你真是好福氣。”
“謝謝,他聽見會很高興的。”
她把鑰匙交給我,我攥在手上走到葉湛的身旁,輕言細語的問:“二哥,你在看什麼?”
“你為什麼不喊我容哥哥?”
他很疑惑,偏過頭很不解的望著我,我拉著他的手掌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笑著解釋說:“我平時也經常喊你容哥哥啊。”
我用鑰匙打開門,葉湛站在我的身後,等我一進去他就緩慢的跟著我,我進去坐在床邊拿出房間的拖鞋給他,他過來坐在我的身邊愣愣的望著我,我蹲下身體想要幫他脫鞋,他阻止我說:“微兒,我自己可以的。”
我笑說:“我可以幫你。”
他搖搖頭,自己彎下腰說:“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的,微兒……其實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微兒,還有我的母親……我也記不大清了,她是什麼模樣的呢?”
說葉湛是以前的自己,但又不像,他以前不會問我這些話的,以前的他也是孤僻的。
葉湛自己蹲下身子脫了鞋,他穿著拖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似乎很不安,我坐在床上定定的望著他,問:“容哥哥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特頗為苦惱道:“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態,我……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我記得自己在孤兒院的,但現在……我看上去有20多歲了,我……不太懂現在的情況。”
葉湛現在快32歲了,但他的確看上去像20多歲的人,不過這話聽別人說是一回事,現在聽葉湛自己講起來竟覺得很萌。
我沒有見過自己這樣誇自己的,不過不知者無罪,葉湛畢竟也不知道現在的境況。
我笑著問:“容哥哥是覺得自己年齡很大?我覺得正好啊,現在的容哥哥看上去英俊又帥氣,而且你看我也像20多歲的人啊。”
“微兒看上去很小。”葉湛靦腆的看了眼我,然後低低的嗓音說:“我很喜歡現在的微兒。”
“嗯,容哥哥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他臉頰微微泛紅,我過去抓住他的手坐在床邊,問:“那容哥哥要不要摸一摸我?”
現在的葉湛很純真,我想逗一逗這樣的他,反正他記憶恢複了也不記得這個人格的事,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好好調戲現在的他。
他倉促的問:“怎麼……摸?”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隻是輕輕的放著並沒有用力,他卻跟受了驚的小猴子似的,當即起身走了幾步離我遠遠的。
我抬眼望過去,發現他的臉頰很紅,我過去摸了摸笑說:“容哥哥的臉頰很燙啊。”
葉湛嚇的離開了小木屋,直到兩個小時以後我收拾完房間我才記起他還沒有回來。
現在是晚上,葉湛一個人在外麵做什麼?我順著小路走過去發現葉湛坐在河邊的,他英俊的側臉對著我,背影看上去很孤寂。
我過去坐在他身邊問:“你在看什麼?”
葉湛沉默,沒有回應我的話。
天上的月光輕輕的落在河麵上泛起微光,襯托著葉湛的美好與純淨,我挽著他的胳膊笑說:“容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