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銘對現在的餘簡毫無辦法,他心裏十分的愧疚可是又舍不得放她離開,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我也有自己愛的人。
阮嘉銘坐在咖啡廳裏不肯離開,餘簡冷冷的看著他,目光裏沒有一絲曾經的愛戀,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才會導致兩個相愛的人走到現在這種境地。
沉默太久,阮嘉銘忽而看向我說:“餘微,你和霆生現在……他最近也很痛苦。”
阮嘉銘突然提到我的身上,他這樣其實隻是想找些話題,說實話按照現在這個境況他該離開了,但看他的樣子貌似還舍不得。
他還是想和餘簡呆在這一處。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十分惋惜的說:“阮先生,我和顧先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阮嘉銘緘默,他神色淡漠,眼眸卻委屈的看了眼餘簡,餘簡不耐煩的問:“還不走?”
阮嘉銘身體僵住,他起身說了句,“抱歉,先離開,過段時間再聯係你。”就走了。
待他走了以後我喊了一杯綠山咖啡,端起咖啡淺酌一口,我問:“怎麼打算的。”
餘簡搖搖頭,突然抱歉的語氣說:“對不起餘微,我以前不應該那種態度待你的。”
我笑說:“沒事,能理解。”
隻要她願意認我,我都願再認她。
畢竟我們兩人都是看著對方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過來的,這份情實在是太珍貴。
餘簡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四哥給我留了一筆錢,我想用這筆錢離開國內。”
其實餘簡是個性子堅硬、自尊很重的人,她能接受楠木的錢說明兩人都把對方當成了好朋友,那種無關於愛情,隻是人生境遇中遇到的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小幸運。
楠木是餘簡的小幸運。
我問她,“想去哪兒?”
餘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悲楚的笑說:“我想移居瑞士,以後就待那兒了。”
我問:“就你一個人?那莫臨……”
餘簡大概猜到我想說什麼,她語氣輕輕的打斷我說:“餘微,我們都是很像的人,倘若你經曆我這樣的事,你就不會再想著去禍害別人,心裏會極度的難受、自卑,而我麵對莫臨就是這樣,我曾經選擇嫁給楠木而沒有選擇莫臨也是這樣,我不想再禍害他,他……以後會遇到一個很好的姑娘同他結婚生子,而不是我,一個被很多人玷汙、又沒有生育能力、平時還很作的女人。”
餘簡的心裏自卑成團,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安慰她,因為現在這種狀況,有些事隻有自己才能釋懷,比如葉湛。
那些他所謂的病情隻有他自己才能突破,而我能做的隻是簡單的陪在他身側。
我對餘簡說:“倘若是我的話,我也會有這種心態,但餘簡,你人生中所遇見的事都不是你能把控的,比如想娶你為莫太太的莫臨,他從一開始就關注了你,你要放開自己的曾經,去接受外麵明媚的陽光。”
餘簡忽的紅了眼,她神色突然異常委屈的說:“餘微,我其實在吸……毒。”
我震驚,她語氣艱難的說:“我有憂鬱症,不那樣的話我熬不過那漫長的歲月,所以……對不起餘微,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就是沒法子,我想移民到瑞士以後找個醫療機構戒了這玩意,然後好好的開始生活……或許在以後的以後,我還能找到合適的伴侶吧。”
我難以啟齒,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說再多都沒有什麼意義。
在分別的時候,我對餘簡說:“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無論什麼,我都支持你。”
因為我知道她的曾經,所以我理解她做的任何事,我忽然想起席笙寫的那封信,她……在病魔纏身的時候也吸了那毒。
倘若不是被逼到了絕境,誰也不會想做這樣的事,我歎息一聲偏頭看見顧霆生。
他就那樣挺拔的立在人群之中,一身白色的襯衫讓人看上去異常的清澈。
我和他,終究走了陌路。
我笑了笑喊道:“顧叔叔。”
他邁開長腿向我走近問:“在這做什麼?”
我笑著反問:“顧叔叔呢?”
“在附近執行任務。”
他神秘的笑了笑說:“秘密任務,潛伏懂嗎?要不要跟我去玩玩?不會有危險的。”
我心裏跟個明鏡似的,知道現在不能跟他走的太近,所以拒絕道:“我要回家。”
他猛的握緊我的手,說:“周圍有人監視我,微兒,別讓我陷入危險的境地。”
我錯愕,他明明可以從我身邊路過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的,他怎麼偏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