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笙的話一字一句的戳著我的心,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聽見她語氣涼涼的說:“六微姐,楠木與我席笙再無任何關係,在此生終結以前我絕不會再見他,更不會再對他說一句話。”
想起剛剛,席笙對楠木說:“楠木,你殺了我,你記住,你今天殺的人是我席笙。”
她說,“是我此生送你的最後一句。”
我伸手撫了撫她漂亮的眼睛,語氣悲戚的問她,“那你要怎麼做?一直躲著他嗎?你們兩家是世交,總逃不了會見麵的。”
席笙堅定道:“我不會再回美國。”
我問她,“焱焱,其實你告訴四哥你的病情,他可能會留下那個孩子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是怕他最後隻給你剩下憐憫嗎?”
“最懂我的莫過於六微姐。”
……
葉湛離開回到美國,想起席笙的話我心裏很好奇,他為什麼每年會消失這麼長的時間呢?我想不通,自然也不敢打電話詢問他。
席笙留在我這裏住,幾天下來她精神狀態有所轉好,她不再提楠木更不再提那個孩子。
但她常常會發呆,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這幾日顧霆生對我的態度也一如既往,他聽不進去我的解釋更不提離婚的事。
我們兩人就這樣互相牽絆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起來,才能改變現狀。
我不奢求顧霆生原諒我,但希望他給我一個結果,是好是壞我自己承擔就是!
哪怕,我心裏如此的舍不得他。
就在我為這事糟心時我遇見了陳錦,她已經懷了九個月的孩子,如今到醫院分娩。
我是外科的醫生按理說接觸不到內科的事,但偏偏那天與我關係好的醫生請了半天假,所以我臨時幫他負責查房,就這樣遇見了她。
陳錦的舌頭被葉湛割下,所以她不會說話,她見到我臉色很驚恐的盯著我,伸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喉嚨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我知道,陳錦怕我怕到了骨子裏。
我走近替她檢查著身體說:“你放心,我雖然不太想給你檢查,但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會對你負責,更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的。”
陳錦搖頭,身子一直往後縮,我歎息的走開兩步對助理說:“你替她檢查吧。”
我離開陳錦的房間,心裏在想她肚子裏的種是誰的,按照九個月這個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吳平的,但吳平現在又在哪兒?
我雖然覺得葉湛對吳平的懲罰太過,但怪就怪他招惹了陳錦,而陳錦拿掉了我的孩子!
想起曾經的事,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我心裏依舊感到悲憤,感到絕望、難受。
已經失去過了,這次無論如何要護住!
我轉身去顧霆生的病房,他躺在床上半闔著眼眸,我走近替他理了理被子欲離開。
顧霆生突然出聲說:“你愛他。”
他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你說……”
他睜開眼打斷我,“葉湛。”
顧霆生的眸心深處深邃無比,他定定的瞧著我,嗓音堅定冷酷道:“你心裏早就住進了他的位置,隻是你陶餘微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我臉色一白道:“你胡說……”
他又打斷我,“我顧霆生說不上萬分的了解你,但畢竟是夫妻,你心裏想什麼我還是知道的,陶餘微,你身體出.軌的同時亦精神出.軌!”
顧霆生的話字字誅心,我握緊手中的病例,反駁道:“影都沒有的事,你別胡說八道。”
顧霆生冷笑,聲線殘忍的說道:“我不會成全你,所以離婚這事絕不可能!但我也不會再管你,無論以後你做什麼都與我顧霆生無關,自然,我顧霆生以後做什麼也與你無關。”
顧霆生是鐵了心的要離開我,我心底猛的一痛,瞪著他說:“你還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不會的。”顧霆生冷漠的抬眸瞧了我一眼,說:“我不要的人給誰都可以但絕不會是葉湛!陶餘微,隻要你一天在我的戶口本上,你就一天也嫁不了葉湛,自然也嫁不了他人。”
顧霆生變了,或者說不是他變了,而是我做的那件事實在讓他無法忍下去。
我心裏很痛苦,但我還是鎮定從容的對他說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敢奢求你原諒我,但我依舊想與你過日子、過一輩子。”
他神色漠然,我無力的笑了笑說:“顧霆生,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所以我也不會再厚著臉的追著你,離婚是對我們兩個最好的選擇。”
他冷笑道:“陶餘微,我顧霆生的字典裏隻有喪偶,想要離開,你覺得可能嗎?”
我顫抖著身體離開他的病房,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痛苦、難堪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