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難得的笑了笑說:“我沒有透露病人姓名的權利,但我能給你講講他的情況。”
我想我的臉色很蒼白,望著宋教授的目光都是晃晃的,“嗯,我挺好奇他的病況。”
“我的那位病人,說起他的人生……挺波折的,十四歲那年他就患了輕微的精神病,衍生出另外一種性格,而那個性格會毀掉他的。”
我下意識問:“是雙重人格嗎?”
宋教授眯了眯眼,扶著眼眶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但比起雙重人格,他患有心理障礙……他曾經經曆過一些事,那些事哪怕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在他心裏已經造成壓力。”
我問:“他對那些事一直有陰影?”
“嗯,這影響到他的生活更影響到他對事情的決斷,更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退縮。”
我好奇問:“對自己退縮是什麼意思?”
“比如他在意那件事、喜歡那個人,他越想接近就越會排斥,用冷漠包裹起自己。”
“哦。”
“扯遠了。”宋教授話一頓,道:“他雙重人格爆發時不識得任何人,性格會很……傻白甜。”
我笑問:“傻白甜?”
宋教授笑說:“像個孩子。”
“哦。”
宋教授忽而凝重的語氣道:“他現在的情況其實算很糟糕,但他自己卻不以為然。”
“精神病可大可小。”我說。
我以為我是局外人,所以對宋教授口中的他並沒有上心,宋教授說:“嗯,可大可小。”
我耐心的聽著,宋教授忽的說:“他精神病複發時……算了,給你扯的太遠了。”
我不傻,他給我說這事應該有目的。
“宋教授想讓我知道什麼嗎?”我問。
他笑說:“沒什麼,其實他算我的朋友,這件事壓在我心裏很久,所以想同你聊聊,聊過以後我就要想辦法該用什麼法子幫助他。”
“宋教授,我並不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我笑了笑,又說:“但我會替你保密這件事的。”
“陶小姐倒是個心善的孩子。”
離開這裏後,我下樓對談書說:“我對宋教授的印象……怎麼說呢?我挺怕他的。”
談書不解問:“陶總怕什麼?”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說:“幫我查一下他的底子,看他跟哪些人接觸,如果有我認識的……你盡快告訴我,我怕我是入了什麼局。”
我現在做事非常謹慎,自以為安排的天衣無縫,卻壓根沒想到自己鬥不過葉湛的。
他很聰明,做事比我更嚴謹。
回到公寓後我給葉湛發了一條短信,內容沒什麼特別的,大致意思是……我什麼都不是,我不該對他發脾氣的,不該對吊炸天、又無所不能的葉湛發脾氣,是我陶微太不識抬舉。
我這些話起到道歉的作用又能證明我沒有氣消,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可我心裏又難受,我想同他說說話,想聽他的解釋,然後我再好脾氣的給他道歉。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發了短信就一直等他回複,但卻猶如石沉大海,索性我扔下手機躺在床上睡覺。
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卻在醫院。
我閉了閉眼偏頭看見顧霆生,他趴在我床邊睡的很沉,下巴都冒胡茬了,我伸手摸了摸,他立刻驚醒的望著我,目光恍了許久。
我握緊他的手,他呼了口氣才說:“我晚上回到家看見你睡的很沉,怎麼喊你都沒有反應,抬手試探你的額頭燙的嚇人,我又看見床邊的濕衣服,大概猜到你白天的時候淋雨了。”
我扯著慌說:“走路上下雨了。”
顧霆生眸心灼灼的盯著我,許久才說:“陶餘微,最近這段時間你的心似乎跑偏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抬手摸了摸我得腦門,語氣澀澀道:“你又像以前那般對我撒謊了。”
顧霆生說他審過很多犯人,懂一定的心理學,我撒謊這事他一眼都能看穿的。
以前我不在意這事,總覺得被他看穿是沒有什麼的,因為那時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
卻沒想到,我自己養成了習慣。
說到底,我是不願意他擔憂。
我誠懇道:“對不起,我不想讓你擔心。”
顧霆生輕問:“為什麼會去淋雨?”
他的問題一針見血。
我抬頭望著他,他的眸心裏全是漠然,眉色都冷了許多,這時鼻涕突然不適時的流出,他臉色一沉,抽過兩張紙巾沒好脾氣的摁我鼻子上,我吸了吸鼻子目光委屈的看向他。
他忽的問:“因為葉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