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生認識官迪兒僅僅是有過幾麵之緣,我讓他去聯係她,顧霆生斜我一眼,嗓音不屑道:“請一個戲子代言的事還用得著我出馬?”
他的言語裏是濃濃的看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臂彎道:“話也不是這樣說的,我們現在還真的需要這個戲子幫我們做事。”
顧霆生興趣不濃道:“你去辦就是。”
約官迪兒這事迫在眉睫,我讓助理要了她經紀人的聯係方法然後丟給容荊。
容荊冷眼的盯著我,“讓我去約?”
“怎麼?怕自己沒有那個魅力?”
“別拿話激我。”
容荊頓了頓:“我可以約她出來,但談判還是你,畢竟我們容氏的小輩挺看不起戲子的。”
顧霆生口中也稱呼官迪兒為戲子。
我下意識問:“你歧視這個行業?”
容荊撿起那張寫著聯係方式的紙條,冷冷的笑問:“你知道顧姨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我猜測問:“明星?”
“嗯,但在她那個年代名氣不太大,雖然名氣低微但畢竟是演戲出生,一顰一笑皆充滿針對性,她就是這樣勾.引了阿梔的父親。”
我知道顧姨是插足顧霆生家庭的小三兒,我特別疑惑道:“可我家顧叔叔對她很尊重。”
聽我這樣說,容荊笑的更加冷酷,他取出兜裏的手機輸入那個號碼,道:“她是個有本事、有心機的戲子,在容氏三十年一直用柔弱、不聞世事的姿態活的平平靜靜、瀟瀟灑灑的。”
我猜測性的問:“她是不是給過顧叔叔什麼恩惠?或者說顧叔叔欠了她什麼?”
按照顧霆生的立場他應該厭惡顧姨的,可從他的言語中,他對顧姨異常的尊重。
“阿梔小的時候落過湖,是那個戲子救的。”容荊不屑的語氣道:“她就是憑借著這個獲得了阿梔的好感,在容氏的地位堅不可摧!”
容荊把玩著手機又說:“我們容氏的人都討厭戲子,就連阿梔心裏也帶排斥,但又念在顧姨救他一命上,他便尊重了她幾十年。”
“這點是你們心胸狹窄了,畢竟你們不該因為顧姨而仇視這個行業的,再說我看顧姨為人挺好的,更何況這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
容荊聞言笑出聲道:“是她爬上我大伯父的床,是她逼死了阿梔的母親,是她提議把阿梔送到顧氏去曆練,你覺得這樣的她算好?再說當年阿梔究竟如何落湖的,恐怕隻有心存鬼胎的人才知道,說到底是戲子作怪。”
讓容荊別行業歧視怕是無望了,但容荊口中的話卻讓我驚疑,他句句針對顧姨。
“他到顧氏曆練多年不是你們家族的意思嗎?”我凝眉又問:“你覺得是她設計害顧叔叔落湖的?還有他的母親……我一直沒有聽說過。”
“大伯母是我們家族的禁忌,但無非就是小三上位逼死原配的戲碼。”容荊默了會,又高深莫測道:“怕是你和阿梔都看不清楚那個戲子的蛇蠍心腸,看不明白她的以退為進。”
容荊的話不難理解,我坐在他辦公桌對麵問:“你說我看不明白她的蛇蠍心腸指什麼?”
我不傻,容荊話中有話。
容荊漠然道:“看在你是莫臨妹妹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大婚那天你接觸過的最後一個人是誰?而且身上為什麼會穿著本應該晚上才會穿的大紅嫁衣,難道你就沒想過嗎?”
容荊一提醒我突然恍然大悟,那天我接觸的最後一個人是顧姨,她非得讓我穿上那大紅的嫁衣,而且還奇奇怪怪的說了很多話。
說什麼這嫁衣是給她兒媳婦做的。
那時我以為她指的容櫻。
可容櫻……我腦袋有點痛,似感覺有什麼畫麵在腦海裏走馬觀花一般卻怎麼也抓不住。
我心感覺被撕裂成很多碎片扔在地上,我伸手捂住心髒的位置,竟一瞬間想起了葉湛。
我怎麼會想起葉湛呢?
我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
可我的記憶如此的清晰,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就在我胡思亂想時,容荊的聲音又傳來道:“容氏的確會讓阿梔去曆練,但當時想的是把阿梔留在北京的,是那個戲子提議讓阿梔去顧氏的,然後把她的孩子接回了容氏!但她卻沒想到容氏一山不容二虎,說起來這件事是那個戲子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到想讓自己的兒子上位,那容櫻如今還活的好好的,那我容荊還多個弟弟。”
我搖搖腦袋,總覺得心裏很難過。
容荊說完這些話立刻給官迪兒的經紀人打電話,對方一聽是容氏當即答應見麵。
容荊陪著我去見官迪兒,在車上他冷冷的叮囑說:“待會別想著我能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