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話。”顧霆生不讚同道:“我曾經說過,哪怕我不要容氏,我都隻會做你的顧叔叔。”
以前的顧霆生是很排斥我喊他叔叔的。
我笑了笑,聽見他說:“我記得前段時間嘉銘找我喝酒,喝的一塌糊塗也哭的一塌糊塗,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說他丟了一個很重要的女人!我問他是誰,他說叫餘簡,一個很普通的姑娘,但卻舍得給他命的姑娘。”
舍得給他命,這又是什麼意思?!
車子到達一座小區樓下,顧霆生帶著我進電梯說:“阮嘉銘在部隊裏很會做飯的。”
原來是在他家裏聚。
顧霆生摟著我的肩膀出電梯,他站在2017的門前閃了個電話就掛斷。
阮嘉銘很快打開門,拽拽的語氣說:“你跟個大爺似的,我和歡樂等了你兩個小時。”
他和歡樂……他喊的很親熱。
顧霆生不以為然道:“我老婆得化妝嘛。”
阮嘉銘看向我,一愣道:“你老婆很眼熟。”
“去,給老子瞎說什麼呢?”顧霆生伸手推開他拉著我的手進去,吩咐說:“給我倒杯溫水。”
阮嘉銘倒杯水過來道:“就你會使喚人。”
顧霆生從他手中接過遞給我,我捧在手裏聽見他說:“弟妹呢?在廚房忙什麼?”
歐歡樂從廚房裏出來,笑著對顧霆生說:“知道你喜歡,在給你做大螃蟹呢。”
他們三個人很熱絡,我卻為餘簡感到悲哀,無論阮嘉銘如何的愛她,但陪在他身邊的是這個惡毒的歐歡樂,她享受著阮嘉銘的一切。
歐歡樂其實說不上惡毒,畢竟在她的眼裏餘簡是小三兒,是阮嘉銘的一段婚外情。
所以她報複餘簡理所當然。
但餘簡卻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是阮嘉銘背叛了她又蒙騙了她,讓她遭受奇恥大辱。
而阮嘉銘那天承諾的,“我會和她離婚。”是當時脫口而出的狗屁!
做不得數!
我歎息,竟很想餘簡。
吃了飯以後,阮嘉銘提議我們四個人打麻將,我拒絕說:“我不會,隻會鬥地主。”
歐歡樂提議道:“那我們鬥地主。”
經過幾個小時的接觸,歐歡樂人挺熱情的,當我知道那張熱情的麵龐下是如何的讓人惡心。
我拿起顧霆生的煙和打火機說:“那你們三個先玩吧,我去外麵抽一支煙。”
在這裏,我覺得壓抑。
我出門點燃一支煙抽著,抽著抽著就走神了,我想起上次抽煙時還是葉湛給我的。
他把他自己抽了一半的煙給了我。
我吐了一個煙圈,聽見身後人說:“我還記得你那雙瞪人的眼睛,你是她的醫生對麼?”
我轉身笑說:“少俠好記憶。”
阮嘉銘的神色瞬間很悲傷,眼圈紅了大半道:“你別打趣我,我想知道她的下落。”
我提醒道:“你說你會和她離婚。”
“我會的,隻是時間問題。”阮嘉銘急切的目光望著我,請求道:“告訴我她的下落好麼?”
我掐滅煙頭說:“我不知道。”
他臉色瞬間灰敗,我平靜的語氣說:“她經曆的一切太過殘忍,太過絕望!而她不想再和過去的人和事有任何的牽扯所以獨自離開了。”
他悲戚道:“我找不到她,我很想她。”
我冷冷的說:“我幫不了你。”
隨顧霆生離開回公寓的路上,我接到莫臨的電話,他啞聲道:“姥姥的心髒病發作。”
我著急的問:“哪個醫院?”
莫臨說了地址,道:“救護車還在路上,還有……你準備準備,奶奶的命由你救。”
我滿臉焦急的對顧霆生說:“顧叔叔,我奶奶心髒病發作,你趕緊送我去醫院好嗎?”
我報上地址,顧霆生立刻掉頭極速的開出去,在路上他安撫我說:“沒事的。”
我恐懼道:“哥哥讓我給奶奶做手術。”
他堅定道:“別怕,有我在。”
顧霆生送我去醫院,我到的時候莫臨已經在了,他抱了抱我低聲說:“去準備,奶奶還有十分鍾到。別怕,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
我是做過大大小小的手術,但卻是第一次給奶奶做這個性命攸關的……我內心恐懼,不知怎麼的我就想到董雅的父親。
他就是從我手中沒有了的。
我換上手術服時還在想這事,望著莫臨我突然覺得心裏很崩潰。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堅定的嗓音道:“微兒,哥哥相信你。”
那一刻,我心裏竟平靜了。
因為莫臨從未對我說過如此的話。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看見站在遠處的顧霆生,他溫柔的目光靜靜的望著我。
我笑,看見他唇語道:“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