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上以後我找到老陶,彼時他正和鄰居圍在院子裏下象棋,他下的起勁一時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我走近喊了聲爸他才反應過來。
老陶迅猛的轉身,我抱住他的胳膊笑說:“趁著養傷的時間,我回鎮上看看你和媽。”
老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神情很難受,我安撫他說:“前段時間開車跟別的車摩擦了,好在沒有什麼大傷口,老陶你最近傷養的怎麼樣?”
礦洞的事件以後老陶養好傷去工作了兩個月,但因為腿傷反反複複索性他就辭職了。
“我骨頭硬著,能有啥子事。”
老陶拉著我的手語氣責怪道:“你以後長點心,我老陶家也就你這麼一個閨女,別讓我操心。”
我應著他,老陶這時才注意到殷真,他疑惑的望著他問:“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殷真已滿20歲,而我23歲,我們兩人相差不大所以我看著比他小,再加上他個兒又特高,所以老陶誤會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尷尬的笑了笑想解釋,沒想到殷真率先介紹道:“伯父你好,我是微姐的朋友,我們認識八年了所以我和她的關係特親,比親姐弟還親。”
老陶笑了笑說:“我走眼了。”
老陶說那幾個叔叔跟個厚臉皮似的在家裏賴著不走,我想了想對老陶提議說:“要不你把這處的房子過給他們,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
鎮上的房子,頂多也就幾十萬。
老陶猶豫,“那我跟你媽住哪兒?”
我拉著老陶的胳膊說:“跟我回市裏住吧,我幾個月前把陶氏重開了,老陶你就回市裏打理公司吧,畢竟這才是最得心應手的事。”
聞言老陶沒有絲毫的猶豫說:“好!A市的公司我幫你打理,等年底你就回北京去,你不用擔憂我會怎麼想,我……很多事和你爺爺講清了,所以你不必因為我們兩個長輩的事為難你自己。”
說完這話,老陶眼眶紅了。
待他離開以後,我對殷真說:“他跟我爺爺絕交了三十年,現在卻因為我開始向爺爺妥協。應該說兩個長輩為了我能夠順利的回北京而互相的妥協,殷真,有時候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心裏的壓力很大,我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事是對還是錯,更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又在哪裏。”
我很迷茫,看不見前途的希望。
但我卻覺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好好的活著,從容的活著,我要好好的愛自己。
哪怕,此後的日子裏沒有顧霆生。
但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日月轉瞬,我總有一天會像忘了顧瑾言似的忘了他。
這就是現實,沒有所謂的天長地久,沒有所謂的海枯石爛,山無棱天地合,隻是幻想。
現實的世界裏很薄情。
“六微,你做事不用給小爺戰戰兢兢的,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哪怕錯了也無妨。”
殷真咧開嘴笑了笑,“誰讓你是六微。”
“唉。”
我歎息。
家裏的房子是三室一廳,但都被幾個叔叔霸占著的,不得已,我和殷真住了民宿客棧。
因為我不想見我的那幾個叔叔,所以我沒有回家吃晚飯,還是我媽帶著飯菜到民宿看望我的。
我打開她做的飯菜招呼殷真。
殷真一本正經的喊了聲阿姨就開始消滅飯菜,他笑著誇了我媽幾句,我媽直說他嘴甜。
我笑問:“過戶需要幾天的時間?”
我媽說:“大概要幾個月的時間,但你爸不準備把房產給他們,而是把居住權給他們。”
居住權給他們也算一種法子。
我吃著可口的飯菜說:“那媽晚上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下午我們就回市裏。”
“好,都聽你的。”
她心疼的目光望著我臉上的傷,我笑著安撫她說:“傷口沒什麼事的,醫生說不會留疤的。”
“沒事歸沒事,但你是我肚子上掉下的一塊肉,見你受苦受罪的我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我媽的話,讓我陷入沉默。
我曾經被強製性的掉了一塊肉。
突然,我很能明白我媽的心情。
我媽離開以後殷真給葉湛打了個電話,待他掛斷電話後他欣喜的說:“他已經到北京了。”
我下意識:“嗯?”
“二哥剛下飛機到北京!六微,我們要不要打個賭,待會一定會發生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我凝眉:“什麼大事?”
殷真嘚瑟道:“嗬,秦文夏要為自己前兩天做的事後悔!”
我震驚道:“你的意思是……”
“你了解二哥的性子,他直接又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