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一份蝦問:“你到了多久了?”
餘簡笑說:“剛到,是阮嘉銘送我過來的。”
現在的餘簡笑的很幸福,我怕她等會承受不住那個消息,但這件事我又必須要告訴她。
“餘簡,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這麼嚴肅做什麼?”餘簡笑了笑,她給我倒了一杯白酒說:“那批材料前段時間出了問題,陽欣他爸的公司受了重創,勢力大減!聽許清文在我麵前抱怨說,陽欣他爸正在到處借錢穩住公司。”
許清文找餘簡無非就是像個小男人似的抱怨幾句,然後警告她幾句,其實餘簡離開自己以前的公司除了想換個新的工作環境以外也是因為這件事受了牽連,主要她是這件事的負責人。
這件事出了問題她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但餘簡卻覺得無所謂,除了她報複成功以外她換個工作也是想遠離許清文。
畢竟眼不見為淨。
我想說出阮嘉銘的事,餘簡突然又說:“阮嘉銘最近一個月對我特別的好,前天還帶我去了他以前的部隊,給我介紹了他的幾個戰友。”
我說:“餘簡,阮嘉銘……”
她搶著我的話問:“你會不會覺得阮嘉銘比你家顧先生還好?餘微,我現在很愛他。”
我頓住,突然難以啟齒。
我怕我生生的戳穿餘簡的幸福。
可不戳穿,可悲的又是她自己!
我陪餘簡喝了兩杯酒,她又提起了阮嘉銘,她現在是三句都離不開那個男人。
我終究沒忍住說:“阮嘉銘結婚了。”
餘簡手上的酒杯落在桌上,然後又滾在地上碎成片,她聲音喃喃的問:“餘微,你說什麼?”
餘簡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望著我,模樣瞧著很可憐,我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顧先生說,阮嘉銘一個月前結婚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餘簡顫抖著手重新拿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上,她聲音哀傷的問:“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她仰頭喝下那杯酒,我嚴肅的望著她。
餘簡握緊酒杯突然哭的不知所措,“難怪他這個月對我這麼熱情,原來是心生愧疚!”
她一直哭,哭的很絕望。
我握緊她的手說:“別難過。”
“我愛的男人,成了別人的新郎!成了別人的老公!更睡在他人的被窩裏!餘微,我心裏難受,我快喘不過氣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待我?我明明很勇敢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明明……”
她戳著自己的心窩子,“我這裏難受的要命,餘微,他為什麼要踐踏我的真心?”
“餘簡,阮嘉銘是渣男無疑,所以你沒有必要為渣男傷心難過,你明天就去給他攤牌說這事!”
她喃喃道:“可是……我懷孕了。”
我:“……”
餘簡說她要給阮嘉銘打電話讓他來接她,她著急的趕著我離開,“餘微,我現在要找他談!”
我當時沒有真正的離開,而是在遠處看見阮嘉銘接餘簡離開以後我才放心離開的。
我走在小巷子裏心裏為餘簡感到很難受,剛剛她的模樣真的很絕望、無助。
我覺得告訴她真相的自己很殘忍。
可是阮嘉銘比我更殘忍。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挾持住,我仰著頭驚恐的問:“是誰?”
他從後麵挾持住我的脖子,氣息落在我的耳側,低低的聲音叮囑道:“先別出聲。”
我放鬆:“二哥!”
“噓。”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外麵一陣腳步聲淩亂的走過葉湛的手臂才鬆開我。
我疑惑的看著他問:“二哥怎麼在這裏?”
葉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抓住我的胳膊離開。
直到半個小時後他才鬆開我,把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兜裏問:“你怎麼在那兒?”
我解釋說:“我和朋友在那附近吃了晚飯。”
他凝著眉頭問:“喝酒了?”
天空猶如潑墨,路燈的光芒也很暗沉,但葉湛的眉色卻清清楚楚的印入眼簾。
我笑說:“喝了一點。”
他嗓音輕輕的問:“醉了?”
我搖頭,葉湛忽而伸出手停在我的麵前。
我望著骨骼修長且白皙的手指很羨慕。
葉湛猶豫了許久收回去道:“我以前教你防身的本事,忘了?”
我誠實的說:“忘了。”
“我的傻微兒,你一向善忘。”
這句話,莫名的悲楚。
似我,真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