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的眉目如畫中透著難言的冷漠,我攥緊自己的手心,笑說:“我明天再去看望爺爺。”
莫臨嗯道:“明天我聯係你。”
他離開以後,殷真好奇的語氣問:“他是你什麼哥哥?臉色看起來怎麼這麼冷漠?”
莫臨以前是挺溫潤的一個男人,我曾經幾次到北京看望爺爺,都是他親自到機場接的我。
隻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對殷真解釋道:“是我的堂哥。”
我送殷真回去後打算離開,殷真問我去哪兒,我想了想說:“我想去看望我爺爺。”
殷真疑惑:“你剛不是說明天去嗎?”
“那是哄我哥的。”我笑著解釋說:“我找爺爺說幾句知心話,我哥在場的話我容易尷尬。”
爺爺和老陶的矛盾我必須要解決,剛使出這裏的別墅區我就接到顧霆生的電話。
他冷冷的吩咐:“我在門口等你。”
門口?!我一臉懵逼,隨即想到秦家,我原本想找個借口敷衍不去,但他直接掛斷電話。
我鬱悶的丟下手機,思想爭鬥了一番還是沒有赴顧霆生的約,而是直接開車去陶氏。
陶氏家族很龐大,親友間的關係也很複雜,但偏偏隻有我才有繼承陶氏的資格。
這話是爺爺的原話。
爺爺以及爺爺父親輩的家族以前都是書香門第,用老陶的話說也就是封建大地主。
因為爺爺的封建固執,三十年前的老陶沒有走自己喜歡的路,而是入了官途一直平步青雲。
老陶的平步青雲全都是靠家族,因為他誌不在此,久而久之他就越來越散懶,索性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這樣的消極怠工惹怒到爺爺。
爺爺再三警告老陶甚至當著眾人的麵用拐杖打他,他的盛怒給老陶留下陰影,老陶當時沒有爆發,但是漸漸地在心裏形成叛逆的情緒。
導致老陶直接離開陶氏的原因,無非就是爺爺看重門當戶對,而老陶卻喜歡上自己的女學生,爺爺堅決反對甚至派人悄悄的送那個女孩離開。
老陶聽聞後一氣之下跟隨那女學生回老家,也就是現在的A市,而那個女學生就是我的母親。
當年的事情,是爺爺的錯。
但按照老人家的思想,爺爺當時也沒有什麼錯,畢竟灰姑娘和王子的結合是童話,爺爺看重門當戶對是社會的常態,是社會的產物。
我要解的就是他們這個心結。
在A市我沒有任何的優勢,我目前能握在手心的就是這個北京陶氏,我心裏清楚莫臨對我的冷漠,因為倘若我一回北京——
他就要麵臨離開陶氏。
這事也是我的猜測,我靈台剛剛突然閃光,因為陶氏家族沒有兩個主人的說法。
莫臨現在沒有繼承陶氏,他隻是分開心思幫爺爺管理陶氏,我沒有想過要和莫臨爭搶什麼,但是我希望陶氏能夠給我足夠的力量。
到別墅時,爺爺看見我很驚喜,他握住我的手一直不肯鬆開,我扶著他去樓上書房。
他拉著我坐下,激動的喊著微兒。
雖然他與老陶不和,但他寵我是真。
我紅了紅眼說:“爺爺,我想回北京。”
我既然說這話,他就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他愣了愣,道:“是爺爺的錯。”
我哽咽道:“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我想回北京,最大的心理阻礙是老陶,爺爺明白我的心思,他說:“我給你父親提過。”
我驚訝問:“什麼?”
爺爺率先道:“我知道你最近這段時間過的很辛苦,所以我前些天就給你父親打了電話,隻有他原諒我,微兒才能毫無心理壓力的回北京。”
我流下眼淚:“對不起,爺爺。”
“微兒,陶氏離不開你。”
爺爺的話很明了,他隻會把陶氏給我。
我原本想說莫臨,但還是識趣閉嘴。
我需要北京陶氏,我不能矯情的說我拒絕,我非常非常的想要北京陶氏去搞垮董雅。
既然她覺得我是私生女,覺得陶氏不會接納我,那我就用陶氏的力量擊垮她。
爺爺強硬了一輩子,但卻是個很容易對我妥協的人,我陪他聊了幾句說:“我爸那邊我去解決。”
“倒讓你這個小輩看笑話了。”
爺爺的話很無奈,我挽住他的胳膊說:“是微兒讓你們為難了,爺爺應該知道我的事,我……”
“我是知道的,但我沒有插手,莫臨說,你嚐到了外麵的艱辛就會早點回陶氏。”
爺爺頓了頓說:“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受苦了。”
我搖搖頭,難過的語氣說:“我不是受不了苦,我隻是恨,恨他們的殘忍。”
恨他們輕而易舉的安排我的生活,奪走我的工作,恨她們輕而易舉就奪走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