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我還沒有找她麻煩的時候她倒給我引火上身!我的確糾結該怎麼讓顧霆生知道我的身份,但絕對不是以眼前這種情況——我們坦誠相見、正進行人類最原始運動時,她的話猶如在一把燃燒猛烈的柴堆上徒然倒上一盆冰水,冷的人牙關瑟瑟發抖!
顧霆生眸心陰沉的盯著我許久,我愣愣的坐起身子,特尷尬道:“這事,我有隱情。”
麵對顧霆生這樣的男人,我心裏存在恐懼是理所當然的,但我此刻絕對不能軟弱!
我以為顧霆生要說些什麼或者發脾氣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子,一一的穿好衣服,嗓音淡淡的問:“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嗎?”
顧霆生想問的應該是我在走廊上勾搭他的那次,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問:“我說的你會信嗎?在你的眼中我不是滿嘴謊言的騙子嗎?”
“說是你的事,判斷真假是我的事。”顧霆生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領帶,神情冷酷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至於信不信,與你又有何關係?”
顧霆生突然變的很冷漠,他略轉了一下身軀坐在沙發上,又摸出一支煙點燃,夾著香煙的那隻手,指拇抵著額頭,眼眸專注而深邃的望著我。
他那樣的姿態,似法庭上欲給我宣判結果的法官,這種感覺很令人窒息、絕望。
我在他的麵前強自從容的穿上睡裙,待心中的浮躁微微平複以後,我才笑著說:“那晚是個意外,我是第二天才知道你是顧霆生的。”
顧霆生淡漠的問:“為什麼一直隱瞞?”
“顧霆生,你得明白一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你纏著我的。”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麵依舊殘存著顧霆生的氣息,我輕輕的抿了抿,起身到他的身邊蹲下,仰頭望著他道:“我那天看到你的身份證在知道你是顧霆生以後,我巴不得的躲著你!我與顧瑾言的事你應該很清楚,不然當初你也不會同意顧氏給你安排的這門婚事,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就是等顧瑾言結婚,等顧氏的人找上我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可是我沒有等到,沒有等到那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我就遇見了你——顧霆生!”
香煙燃盡,燙到了指尖,顧霆生輕微的皺了皺眉,問:“陶微,陶餘微,一個字之差而已,倒讓你騙了我這麼久,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顧霆生你知道的,我與周媛馨一直有仇,我需要你口中的那份權勢去報複她,我需要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報仇。”
我的話很直接,令顧霆生微微的低了低頭望向我,他挑了挑眉問:“陶微,你憑借的是什麼,認為我顧霆生會幫你這個滿腹心計的女人?”
我愣了愣,瞬間明白我在顧霆生眼裏的存在,他壓根就不信我的解釋,他認為我從一開始就在設計他,他認為我以前躲著他是在欲情故縱,他更認為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在了解到這點的時候,我站起身欲說些什麼,顧霆生卻先冷酷的道:“你曾經說過,你丈夫那裏硬不起來所以你才在外麵找野男人。陶微,你倒真是好本事,給我顧霆生戴著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我能不能硬,這事你還不清楚嗎?”
顧霆生掐滅手中的煙,隨意的扔在鋪著白色地毯的地上,滿臉清寒,眉間更有幾絲戾氣!
“在我給你戴綠帽子的時候,難道你就沒有在外麵玩女人?”我突然感到很疲憊,攤開手道:“事已至此,真相就擺在你的眼前,我就是你名義上的那位妻子,你打算怎麼辦?”
“倒理直氣壯。”顧霆生陰沉著臉說完這句話,眉目如墨,凜冽的望著我又道:“陶微,讓你做我情人的那份交易到此失效,等三個月後我會讓顧氏的人送你離婚協議書,以後我們重歸陌路。”
我想過無數種結果,但萬萬沒想到顧霆生竟想與我一刀兩斷,我微微有些錯愕,突然想起顧瑾言給我的警告,他說顧霆生願意跟我玩隻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我是他的妻子。
在顧霆生的原則裏,他從不會與自己有關係的女人玩,而現在我就淪為那種女人。
那種與他有關係、他急於擺脫的女人。
夢寐以求的離婚協議書就這樣簡單的要到了手,但此刻我心裏卻沒有一絲的喜悅。
我與許多的普通女人沒有什麼兩樣,無可抑製的愛上了顧霆生,但他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的溫情,哪怕我們剛剛還在做讓彼此愉悅的事。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維護著自己心中那點可憐的自尊,道:“這件事的確是我欺瞞了你,在此之前我心裏也一直擔憂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現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甚至還能拿著自己想要的離婚協議書……周媛馨的事也就此打住,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了,畢竟天道好輪回,作妖的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