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日子,也挑的這麼刁鑽?
孩子極有可能在這幾天降生,我原本打算著今天到遠海去......
冥皇眉心皺的很緊,那年我與他還有一戰未曾完結,其實,我也希望能和天君再痛痛快快打一場,將所有恩怨一並了解。
他長長歎了口氣,當年媚兒若能多睡三兩天,或許我便能將斷崖上的紛擾暫時壓下,可是她偏偏醒過來了.......
冥皇隻覺心口一睹,當年的巨變來的太過突然,突然的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沒有如果.......一切已不可挽回,可我心裏,一直想挽回,是我的疏忽造成你我百年分離,這是我的錯,媚兒,你可聽到我內心的呼喚?你可感應到我們的孩兒即將降生?當年我護不了你母子倆,可今天,我絕不會重滔覆轍。”
冥皇回頭望了一眼斷崖邊上的洞穴,眸光漸漸陰鷲起來,他反手一掌擊向洞口,冷冷道:“你既然不肯罷休,那七天後我們便將從前的帳好好清算一番罷!”
洞口湧出的煙霧濃厚清冷,那邊的君主應已離去,並沒有反饋任何的訊息過來,冥皇也不多作逗留,腳尖一蹬,彷如展翅的大鵬鳥,閃電般掠上懸掛在半空中的青冥神劍。
他踏在寒光流轉的劍刃上,俯瞰著那層由劍氣締結而成的光幕,這數年間,苾玉武士每月都深入地陷深處,滴血修複著那道百年裂縫,在源頭上壓製了火勢,是而光幕的威力雖然每年遞減著,可還是將這把凶猛的地心烈火鉗製在內。
冥皇眸光複雜地看著腳下那層不停輕微起伏的幕牆,百年了,我容忍著這把烈火燃燒了百年,這片遼闊的疆土早已成了糜粉,就算火滅了,恐怕也得將養數百年才能恢複元氣了。
他俊朗的臉龐上湧起痛楚之色,作為這方天地的主子,眼睜睜地看著河山在眼前皮破碎,他心內承受的煎熬卻不能對他人言道,唯有默默承受著底下那幫奴才們形形色色的各種揣測。
為了那個一見傾心的女子,為了一份執著無悔的情感,他心甘情願願背負上這段沉痛的曆史,讓這把火燒出了他帝皇生涯中無法抹殺的恥辱。
可這隻是暫時的......冥皇仰天吐出那口鬱結胸內悶氣,孩兒平安降世後,我定會親手將這禍害徹底去了。
正思量間,忽覺心間劇烈震動起來,冥皇臉色一變,輕撫胸前,隻感覺掌心正被一股躁動衝擊著,這震動的感覺和平日裏完全迥異,他眉峰一掀,腳步輕巧,順著青冥神劍的劍刃一溜而過,遁入雲霧中去了。
雲端中冥皇的腳步一度遲疑,似乎拿捏不定該往哪個方向而去,心腔內的衝擊越加猛烈起來,他鎮定自若的眼眸內已燃起焦灼一片。
孩子......可能就要破繭而出了!
今天......說不定是馬上!
趕去遠海已經來不及了!
冥皇眉心緊蹙,在雲端來回轉了數圈,腳跟一旋,向神廟方向飛掠而去。
憂思拿著掃帚簸箕,像過往一樣,認真刻板地清掃著神廟平台上落葉,今早的風清爽中夾帶著微涼,落在平台上的葉子也帶上了焦黃的色調,他將小山似的落葉掃入簸箕內,準備放進焚化爐裏燒掉,正自忙碌中,忽覺有疾風掠過臉頰,他心頭一顫,放下掃帚,抬眸一望。
卻見冥皇神情凝重,快步走入神廟,憂思忙跑上前,正喊得一句:“帝尊!”
腳步不停的冥皇沉聲道:“憂思,你去洗髓泉中汲一桶水,燒熱,放在聖壇前。”
帝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就連聲調,也夾帶著輕微的顫音。
不明所以的憂思雖然疑惑,可還是腳步霍霍,挑起木桶去了。
冥皇掀開帷幔,隻覺眼前一亮,那盞依偎在自己命燈旁邊的兒子命燈,火光旺盛,濯濯生輝,和自己的燈火相應生輝著,將幽深的神廟照耀的一片亮堂。
他的心砰砰跳動著,隻感覺心腔內有一股暖暖的熱流正在不停湧動著,似乎迫不及待就要噴薄而出,他走到兒子命燈旁,雙手在心間一按,小心翼翼地將胎衣取出,幾近透明的胎衣在他手上慢慢膨脹發大,不消片刻,已變成一團綿軟的小肉球。
冥皇雙眸閃閃發光,薄如蟬蛻的胎衣晶瑩剔透,發出一圈圈璀璨的金色光芒,蜷縮在裏麵的孩子正在手腳並用地撐蹬著那層緊貼的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