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女可否?(2 / 2)

那年他偕同媚兒同遊幽冥時,在西南山麓的峽穀內,與那女子曾有一麵之緣。那女子的修為的確出塵,那時他為了一睹金陵權劍的真麵目,刻意引誘媚兒出手,教訓了那女子一番。

他聲音一寒,冷聲道:“那女子是否做出了不安分的事?當年我不是交代過,北轍帶領十二個黑甲武士日夜監控那方區域,那女子的家族如果安守本分,就任他自由繁衍,如是起了不軌之心,就馬上滅了那一種族,你莫非忘了?”

右澗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差點忘了,那年東源從西南山麓回到神廟後,北轍就帶著十二個黑甲武士前往西南駐防,這幾年來,幽冥宮闕鬧了個天翻地覆,可北轍那一隊人馬依舊是駐守在西南一帶,沒有理會過這邊的變故。

原來當年帝尊有過這一番的布置!那個身懷異術的女子,雖然一直安守本分,可在帝尊心中,卻是一個心腹大患來著!

他臉色發白,帝尊臉色冷冽,眸光更是炯炯生輝,這是他久違多年的帝皇凜冽之威,他心中又驚又喜,我們一直在私底下以為帝尊為情沉溺,隻顧閉門哀思,其實不是的,帝尊對幽冥的大小事務仍是一樣的上心,從未懈怠過半分。

右澗嘴角微微一翹,笑了笑掩飾著神情的尷尬,囁嚅道:“老奴糊塗,忘了帝尊有過這番布置,西南山麓這幾些年一直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狀況,帝尊,老奴今日正是為了此女身上的能耐而來的,請帝尊靜心聽老奴一言。”

冥皇一言不發地聽著東源的敘說,他臉色平靜如同一汪深潭,看不出內裏的深淺。

東源說完, 偷偷抬眸觀察著帝尊的反應,可帝尊隻是望著神廟的方向出神,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

右澗掩鼻低咳,冥皇收回遠眺的眸光,涼涼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東源,你的想法在你們看來是很好的,可此女我在八年前見過,她在誤食了安厝帝尊的精血後,確實是獲得一部分修繕地陷的能耐,可隻是皮毛之術,並不能登堂入室,按她的能耐,隻能每月入內取血作祭,延緩裂縫的擴張,並不能完全修補地陷,況且以她目前的修為,根本無法抵禦裂縫內灼熱的高溫,隻怕不能勝任。”

右澗微覺失望,姬芮山脈的地陷是近三十代來最厲害的地陷,按照帝尊的說法,那女子是無法將它修補完好了,可他轉念一想,不能完全修補,可是以血鎮壓著裂縫的擴張,騰出時間給帝尊養傷,也是好事一樁啊!

“帝尊,此女的能耐雖然不能將姬芮山脈之禍清除,可若果能延緩光幕開裂的時間......對了,光幕是籠罩在姬芮山脈上麵的,她不需要進入裂縫裏麵,那就不怕烈火的高溫炙烤了,是不是?如今帝尊身子不適,不方便修補地陷,將此女召入宮中,以備不時之需,這也是好事一樁啊!”

冥皇壓下心中的煩躁,耐心解釋道:“姬芮山脈的裂縫內嵌有異域的戰箭,唯有我才能修補,這西南女子一身修為驚人,並不輸於你們,然行事乖戾,絕非善類也!隻是其足跡一向不出西南,我憐其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便任她去了,如果將其召入上方,委此重任,恐怕功成後會得意忘形,僭越了本分,生出其他的事端來,到時我再來殺她,又會落個走狗烹,鳥弓藏的名聲......”

他沉吟著,搖頭道:“此事,算了吧!”

東源越聽越是心驚,他隻是想到帝尊身上的傷需要時日靜養,生怕姬芮山脈地下的地陷一時失控才想到借此女之力,修補那條被地心熔岩焚燒著的裂縫,哪裏有帝尊考慮的那麼長遠?

此刻他雖覺帝尊的想法有點杞人憂天,可帝尊既說曾見過這個女子,以帝尊的睿智,自然不會看走了眼,看來此事隻得作罷了。

他唯有撓頭苦笑,低聲道:“是老奴的錯,老奴憂心帝尊身上的傷勢,一時急病亂投醫,想出了這個餿主意,哎,真是老糊塗了。”

冥皇臉色平緩下來,他繞過東源,向神廟方向走去,隨口道:“東源,我沒受傷,你們莫要私底下亂猜測,好好安守本分便是了。”

望著帝尊漸行漸遠的背影,右澗想想心裏又覺有點不甘,東源和合興已經動身前往西南山麓,到時他們把人領回來了,而帝尊卻不肯接納,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