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興從地上一躍而起,幾步上前扯住東源的衣襟,喝道:“胡說,普天之下,隻有帝尊才有修天補地之能,你這玩笑開得未免過頭了。”
東源瞪著合興,罵道:“放手,老匹夫,除了整天瞎嚷嚷,你還會啥!我說的這人確實存在,而我也親眼目睹她修補過小型的地陷,此事千真萬確, 那時帝尊也在場,他還親自下去查看過!”
右澗忙上前把合興拉開,他一臉訝然,道:“東源,此話可真?”
東源頻頻點頭,他回轉桌前坐下,提起酒壺淋下三杯酒,緊繃的臉容多了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對愣在地上的兩位同僚招手道:“過來過來,我們今晚好好喝一場,明早我偕同你們同去西南山麓一帶,拜會一下那位紅衣女子。”
“女子?那人是個女子?”
東源笑眯眯地點點頭,道:“然也,這幾年的變故紛遝而至,把我們各個都擺弄的昏昏然,我幾乎忘了這人的存在了。”
合興和右澗乖乖圍坐在桌前,一邊喝酒一邊聽著東源娓娓道來-----
“八九年前,我例行巡視西南山麓那片區域,碰巧遇上一場小型的地陷,好好的山體忽然開裂,轟鳴之聲驚天動地,冰火不間歇擁出,情況危在旦夕,我馬上把這個訊息反饋給帝尊,可帝尊遲遲未至,我唯有落到山腳下查看,正在此時,來了父女兩人。“
那個紅衣姑娘對我喊了一聲----你退下,這裏危險,說完就砰的一聲跳下了開裂的縫隙內,我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地陷非同小河,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跳下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抬眸看了合興和右澗一眼,兩人神情緊張,正聽得入神。
東源掀了掀嘴角,續道:“我正要跳下去把她拉出來,身後有人攔住我,我看那人的裝束,應該就是掌管西南這一區域的王者,他以為我是路過的閑人,告訴我他女兒正在下麵修補地陷,他將我拉到一旁,說別站在邊上礙事。”
“我覺得奇怪,修補地陷唯有幽冥皇者方可為之,為何區區一個下界女子有此能耐?”
合興馬上附和道:“對啊!一個普通的下界女子,斷然不會通曉這項皇族父子相傳的本領,莫非----那女子有皇族的血統?這絕不可能啊!老帝尊隻生了帝尊一個兒子,這......”
他向右澗擠擠眼睛,嗬嗬笑道:“老弟, 你說是不?沒可能的事呃!”
右澗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沉聲道:“別打岔,聽下去。”
東源微微一笑,也不理會兩人,自顧往下言道:“我便用話語套那老者的實情,那老者倒也爽快,言道他的女兒天生稟賦奇高,在十歲那年無意跌落此帶的幽穀中,喝下了上古聖賢留下的聖水甘露,自此無師自通曉得此項能耐。這片區域最近幾年一直不間斷發生著輕微的地陷,都是由她去修補的。這次的規模看起來比前幾次的要厲害得多,不過不要緊,他女兒自會修補完好,不過是耗時長點而已。”
“果然,大約十個時辰後,那個紅衣女子從山內破腹而出,山體自行愈合,我大為驚奇,上前與她交談,驚覺此女見識甚博,細觀她的容貌,長得也頗為秀麗大方......哎!”
他無端拉扯了一下花白的胡子,一臉可惜了的表情。
那個西南女子苾玉,不但身家清白,容貌可喜,況且自幼便心慕上界仙境,渴望能侍候在帝尊身旁,她還給了一副肖像給東源,希望能以此為台階,覲見帝尊,可惜那時帝尊已對主母生出了情意,根本沒有留意這個西南之女。
合興一拍手道:“上古聖賢留下的聖水甘露,究竟是什麼?”
東源瞪瞪眼,道:“我怎麼知道呢?那時我把肖像給帝尊過目,可惜帝尊不入心,沒有接納那位姑娘,否則何來這地陷之禍呢?過了這些年,那位姑娘可能早已嫁作人婦了,真真可惜啊!”
右澗眸光一亮,低聲道:“這事兒說不準,既然她身懷異術,稟性必是奇佳,加之自幼便仰慕帝尊,眼界當然是高人一等,八九年的光陰並不算長,肯定還是待字閨中!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已經成了親,哪也無所謂啊,我們首要的隻是一個可以代替帝尊修補地陷的人,倘若冥冥中這女子和帝尊有緣,尚未婚配,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