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臉色鎮定如泰山,眸光依舊溫柔似水:“我不是藏著掖著,隻是這段曆史太過沉重,當年已令你我心力交瘁,你忘了,其實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你執意要追尋,我也不會阻攔你,關於我們兩家的過往,天宮的史冊上有非常詳盡的記載,這是抹殺不了的事實,你日後大可前去翻閱。”
媚兒一按天帝的心口,他的心跳穩健有力,她微微歎息道:“和羲,你不是在誑我麼?天宮的史冊是你們撰寫的,記載的內容不消說都是一邊倒的,哪有公正的評介呢?”
天帝劍眉一掀,微笑道:“那你大可放心,裏麵的記載是比較中肯的,雖說在稱謂上......有些貶義,在敘事方麵,還是尊重了曆史,媚兒,你要相信我,我絕不會騙你的。”
媚兒攀著天帝寬闊的肩膀望天上看去,那把帝君莫名其妙放出來的聖火已經熄滅了,天空又飄起了朵朵灰白色的雲朵,她心感惘然,剛才那一場烈焰騰空的火和那條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黑蛇,真的是一場幻覺?
她心神楞忡,手不禁撫上撫上了胸前的玉佩,帝君說,這玉佩是當年兩人相遇時,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這麼重要的物事,為何他要藏掖到今天,才拿出來,交給自己呢?
天帝俯下,在她耳邊低聲道:“媚兒,當年我在峽穀內應允了你,我們離開峽穀後,我帶你到琴嫇山脈一帶遊玩,可那時我輕重倒置,食言與你了,這事我一直記著,既然我們這次出來了,我就補上上次的承諾,偕你同遊琴嫇山,可好?”
媚兒垂頭把玩著手中溫潤的玉佩,玉佩散發的脈脈暖意自指尖擁入體內,她的眸光染上迷離,這玉佩,仿似很多年前,確實燙貼在自己心扉上,她出神片刻,方醒起帝君在耳邊的喃語,不由地問道:“你當年為何輕重倒置,食言於我了?”
天帝神情一窘,那年的我,自信憑借這塊玉佩,就算你處身在海角天涯,也可以隨時把你找回來,所以把你放在峽穀外,便一頭鑽了回去,忙著去研究清理那些上古奇巧機括。
可沒想到,你是金陵世家的後人,內在的稟賦衝擊著玉佩,屏蔽了所有的信息,致使我一直沒能尋獲你的蹤跡......甚至你成為我的妻子後,我還是渾噩不知,導致以後的陰陽差錯,終成大恨。
媚兒好奇地望著天帝,從混沌中醒來,她見過他笑,見過他惆悵,見過他發怒,可從未見過他發窘。
媚兒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天帝厚實的耳垂,揶揄笑道:“和羲,你為何不說話哪?”
耳垂在媚兒纖細的指尖撩撥下,竟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湧起,天帝的心好無來由地跳動著,他緩緩移動著眸光,絞視著眼前神情俏皮的姑娘,喉結不由地動了動。
天帝低聲喚了句:“媚兒。”
媚兒隨意嗯了一聲,帝君的耳垂渾圓厚實,揉捏在手中的感覺頗為有趣,她不舍得放手,指尖在上麵來回揉捏著。
天帝又低聲喚了一句:“媚兒。”
這次媚兒聽出一些異樣了,她放開手,訝然望著帝君:“怎麼啦?你不好意思說起當年的事嗎?”
天帝好看的眉眼掠過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頭微微一轉,竟然含住了媚兒的指尖,用舌尖來回輕舔著,手更是纏繞上她的纖腰,將她用力拉入懷中。
這人也忒那個了點,光天化日之下,毫不理會四野中潛伏著眼光,媚兒臉上滾燙,可他是自己的夫君哪,沒理由生硬地拒絕他的親昵,而且,在浩瀚如海的帝君麵前,她的這點微薄能耐又能把手抽出來麼?
“帝君,和羲,別鬧了,你還沒應我的話呢!”
天帝以額觸摸著媚兒柔嫩的臉龐,聲音含糊道:“是你先鬧的,可別賴,天域帝君的耳朵,是你隨便可以擰的麼?”
媚兒忍著笑躲避著他熾熱的唇,分辯道:“我不是有意的,隻是順勢勢一摸,便摸到了,柔柔的,厚厚的,手感不錯,可沒有想到那是你的耳朵。”
天帝難得見媚兒笑得歡暢,不由心內歡喜,這天真爛漫的笑容,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不由的癡癡望著媚兒,隨著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