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的思緒已飄到那片遙遠的廢墟中去了,有些事情她的確還在迷惘著,或許在那裏,她可以偷偷窺得帝君的真麵目,現在她確實有點盼望,帝君和他是同一個人了,但,不知為何心中卻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恐懼感覺。
她不知道在恐懼些什麼,這份忐忑不安正在她心內不停翻滾著。
如帝君真的就是那年在西方禁地遇上的那人,為何他娶了我,卻一直待我不冷不熱?難道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我麼?這些年來,我真的是在獨個相思,陷入一場空氣般的虛無夢幻中?
她的心有點酸疼,到底希望帝君是他,還是不是?
還有那個失落了的木盒,這是她是念念不忘必須找回來的,可這段時間天帝一直待在宮中,她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而且,冥皇上次說的很清楚,以後不要再到幽冥去了。
在那個全然陌生的險惡環境中,如果沒有冥皇的幫助,絕對寸步難行。
但如果就此放棄追尋,心中卻糊塗難過,現在,也許是時候,再去一次那兒,最後一次,或許會解開糾結心中多年的死結。
媚兒試探著問道:“老先生,以前你說過,出宮的路在心中,我就一直不明白,這心中的路,該如何走?”
智者一愣,想不到主母還惦記著這事,他垂首道:“以前老奴對主母說過,路在主母心中,隻是主母未曾領悟罷了!”
媚兒瞪著智者,苦笑著搖頭,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隻得鬱悶一歎:“領悟?唉,為何要領悟呢?隻怕到我領悟那天,已是太遲。”
想起西望山幽澗內的那兩扇白玉小門,帝君和智者皆言道那為不祥之地,莫非,哪裏暗藏著出宮之路?媚兒忍不住道:“老先生,幽澗內的白玉小門,究竟通向何方?”
智者臉色頓時變了,急道:“老奴不是向主母解釋過,那一片山脈是上古遺跡,白玉小門是聖祖用以封鎖戾氣而建,後人尊重先賢,雖知其不祥,也不忍將它毀去,故保存至今。”
媚兒失望地嗯了一聲:“哦,我還以為那裏有路可以出宮。”
智者歎息一聲:“我早跟主母說過路在心中,這,待帝君回宮後,主母自會知曉。”
媚兒瞪了智者一眼,不再說話,轉身走下台階,她心情懨懨回到琴瑟宮,擯退侍候的宮女,取下鳳冠,坐在床上發呆。
現在媚兒終於明白,若想私自出宮,必須要走這一條畫中通道。
她摸摸頭,上次在廢墟中,那突如其來的錐心之痛,令她心有餘悸。
媚兒在宮內茫無目的地兜轉著,眸光低垂觸及腕上碧波流轉的玉鐲,眉眼一跳,這是冥皇之物,這些日子裏也常尋思著找個機會把這鐲子還給冥皇。
媚兒定定望著腕上碧光流瀉的玉鐲,-----我應不應該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