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大街上,一個蓬頭垢麵的少年跌跌撞撞漫無目的的行走著,全身破爛不堪,幾乎看不清他的容貌,嘴中還不斷的重複著這三個問題。隻是那雙如星辰皓月般的眼睛,正透露著無盡的迷茫,失去了往日應有的神采。
“滾開,臭叫花子,敢擋少爺的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一位恰好路過這裏的白衣公子厭惡的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沒有回應,嘴裏依舊重複著一個問題,“我是誰……”
“砰……”隻聽一聲巨響,少年那瘦弱的身體直接被踹到了牆上。即使是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也並沒有喚起他心中的那片迷茫。
“真是個白癡。”對於這樣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白衣公子也懶得再生什麼事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順便拍了拍身上散落的塵土瀟灑離去。
街上很多人都看到少年這個樣子,似乎對他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因為在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就在一個月前,這裏突然出現一個不斷問自己“我是誰”的傻子,有的人看他可憐,還會施舍他一點吃食,更多的人卻是嫌棄和嘲諷。
“滾遠點,這是我的地盤。”同樣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叫花子,在看到少年如此癡呆落魄的樣子時不僅沒有任何的憐憫,而是催促著他快些離去,生怕自己的飯碗被搶了似的。
少年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如一具行屍走肉般麻木的邁著步子不知要走向何方,也不知路的前方何時才是盡頭。
“喀嚓……”先前還是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陰沉的可怕,電閃雷鳴交加,這不正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嗎。街上的人已經顧不上注意這個傻子,紛紛選擇避雨去了。
大雨說下就下,豆大的雨點如瓢潑般打在地上,更打在少年的身上。沒有人知道如此密集的雨點打在身上會是什麼滋味,因為他們不是傻子,不會冒著雨親自嚐試一二。隨著雨水的澆灌,少年的身體顯得更加的沉重起來,連步子也變得闌珊無力,可是他硬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啊……”少年突然抱頭慘叫起來,滿目猙獰,此時他的腦海中頻頻出現模糊的片段,竟然有兩股熟悉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衝擊著使他頭痛欲裂。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少年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僵硬的麵部露出複雜無比神情,憤怒、不安、難以置信……
緊接著少年忘記了身上所有的痛苦,憤怒的看著天空:“不,不,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們都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所有失去的東西全部搶回來。”當他把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出來後,才徹底昏了過去。
這場雨來得快,去的也很快。雨後的陽光散發著奪目的光芒,顯得更加的輝煌。隻是在大街上,誰也找不到那個隻會說“我是誰”的傻子身影。
陸青峰做了一個很長也很奇怪的夢,等他醒來的時候,身體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除了能抬抬眼皮外,就連手指也麻木的無法動彈。而就在他轉眼的瞬間突然發現床邊多了一位仙風道骨的神秘老者,正笑意吟吟的望著他,眼中還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意味。
陸青峰隻感覺渾身的不舒服,“你這老頭,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我可沒什麼特殊癖好。”
看著他的蘇醒老者的心情似乎也很好,雖然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卻並不生氣,“怎麼說也是我老人家救了你,不知道尊敬一下長輩嗎,而且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倒貼我也看不上你。”說著還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與先前那副仙風道骨模樣簡直天壤之別啊,而現在露出的這一副猥瑣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老頑童。
“我又沒讓你救我,現在的我隻不過爛命一條,救與不救又有什麼區別。”他不知道這一個月自己是怎樣挺過來的,每天都活在渾渾噩噩之中,尤其是腦海中兩股熟悉且絮亂的記憶,全部深深的折磨著他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可是這次當他醒來後竟然出奇的發現腦海中的兩股記憶似乎融合在了一起,得到這樣的結果反而一時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小子還真不是吃虧的主兒。”神秘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他一臉無賴的樣子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雖然聽陸青峰嘴上這麼說,但是從他的眼中老者還是看到了一抹堅定的希望,那是對生的執著,而不是要完全放棄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