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是誰!必須要死!”冷靜而無波的情緒終於蕩出了巨浪,嘶吼般地道出了令人驚奇的緣由。

死字脫口的那一瞬,他人已然如箭般不能回頭地直取黃龍。有不死不休地瘋狂,有不管不顧地搏命。仿佛,知道了他身份的人都有不可饒恕的罪孽,必須要殺之而後快。

“阿烈!”

門內的老板終於從其中踏步而出,帶著急切的臉孔,手上的金屬製物在得到了光線的給予,更是有掩蓋月色的耀眼奪目。

“噗”,那是極速之物入肉後發出的悶響,帶起的也隻有所受之人才明白的劇痛。不過,這依然不曾讓他有所退卻。

仿佛入了魔般的執拗,靳烈在手臂被子彈貫穿的同時,咬牙換過了另一隻手,五指鋒利的指甲毫不遜色於磨礪過的刀刃——直取月光覆蓋下,緊蹙著眉頭的少年!

就算老板再開出一槍,也來不及阻止靳烈在曆年吼間近在咫尺的指峰!仿佛,一切已經注定,再也沒有可轉圜之地。

而為了心愛女孩以身涉險的俊美少年也再也不能見到所牽掛之人的最後一麵。老天所眷顧的最寵愛人兒,總是會被自私地帶走。這個天之驕子,再也逃不過命隕此處的宿命……

入目之處全是不熟悉的景物,虛軟無力的身體仿佛不屬於自己,暈眩著的腦袋讓人想要作嘔,可更快地就是席卷而來的幹渴,似乎身體裏沒有水分的存在,枯涸欲裂。

“塔塔醒了!塔塔醒了!天鵝快來!”

大喊的聲音極快地將牧塔塔的視線吸引過去,看到的是熟悉的臉龐,帶著欣喜若狂的淚流如瀑。不過,那張臉上卻在額頭上包裹著紗布,身上的衣物也帶著汙跡,仿佛是在垃圾桶裏翻滾了一圈。

“詹……”想要張口,卻發出枯啞的聲音。迅速湧上的痛感把她的餘下的話統統化作了呻吟,“唔……”

“塔塔!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嗚嗚……”駱天鵝端著水杯的跑步,導致整杯的水都顛簸出了杯沿,灑落了一地。她每一個字的出口伴隨著的都是一串串成珠的眼淚,撲到她身邊時,哭花了整張臉。

兩個好友的哭泣,顯然嚇壞了悠悠醒轉的牧塔塔。她慌亂地抬手去幫詹旃和駱天鵝擦眼淚,卻發現自己的手臂隻是用力就鑽心般的疼痛,而竭力驅使聲帶發音也隻是一聲“嘶……”。

“塔塔,你別動!”

詹旃立刻阻止了她的動作,看到被駱天鵝緊緊攥在手心裏的水杯,她輕輕去取:“天鵝,我去給塔塔倒杯水。”

駱天鵝這才發現自己倒來的水盡數撒光,連忙交給了她。詹旃立馬小跑著衝向了外麵去找水,仿佛這是件天底下最為緊急的事。

駱天鵝看牧塔塔支撐著手臂,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阻止道:“塔塔,你先躺好,不要起來,醫生說你很虛弱!”